翌日一早流珠起来清点东西,避免秋狩十几天里缺了什么。进来服侍薛瑜更衣的换成了另一个小宦官,蝉生被薛瑜打发回观风阁后就被流珠罚了一顿,眼下还在乖乖扫地。观风阁跟去秋狩的人不多,算上四个侍卫也只有六人,相比听说昭德宫和清秋宫两边带的十几二十个人简直算得上朴素低调,该安排的流珠已经安排妥当,不必薛瑜费心。
薛瑜去演武场被皇帝武力教学了一番后,匆匆赶去度支部点卯。皇帝在拉着她对练的时候时常拖延下课,导致她连沐浴时间都没了,回观风阁换了官袍就得上衙。
明日就是皇帝出巡秋狩,虽然围场离得不远,但各部官衙对要随驾或是家中儿郎要随驾的官员都十分宽容,今天只用上半天班就能回去,薛瑜做完分到手上部分的账目盘点,乔尚书已经赶着她回去收拾东西了。
“你初次去那边,多找太医署拿点草药,不然晚上蚊虫太多,实在难眠。”
乔尚书这是经验之谈,虽然他这次因账目太多不随侍王驾,但早年总是去过的。不过,薛瑜总觉得他不去秋狩纯粹是怕被各地将军堵住继续商讨军费,她谢过乔尚书后调整了方向,往太医署去。
51. 小病(二更) 薛玥
秋狩要带走一半太医署随驾, 名单虽早安排下去,但显然被留下来的人还有些不适应。薛瑜到时太医博士们领着一群还没出师的学生正往外走,像训斥小鸡仔似的要他们这段时间假期好好温书。
无论到什么时候, 老师们对放假学生的学习进度总是头疼的。嗯, 苏禾远不算,他是只抓着在眼皮子底下的学生使劲霍霍。
薛瑜不想过去又引发一番见礼, 干脆站在远处等他们走远再过去,正思考着明日的安排, 就听陈关道,“殿下,那里有人。”
薛瑜一愣,抬头顺着陈关指的方向望去。太医署旁种了几棵树,虽长得不大茂盛, 像被人下了毒似的,但树荫还是能藏人的, 要不是陈关指出, 薛瑜要仔细辨认才能看出来树后站了个灰衣妇人。她一直探头望着太医署门前, 犹犹豫豫踯躅不定。
灰衣在宫中多是杂役所穿,看她神色不像是太医署的杂役,薛瑜一皱眉,让魏卫河过去问问是什么情况。
谁料,在宫中穿着禁军服饰的魏卫河刚一靠近, 妇人脸色突变, 扭头就跑,顿时坐实了有问题,魏卫河飞身上前,扣住她双手按在地上, “鬼鬼祟祟,做什么?”
妇人初时不愿开口,被按了麻筋感觉到又痛又麻,才慌了神,眼泪横流,支支吾吾开口,“我、我就是不太舒服,想来太医署守守看有没有医师愿意给我瞧瞧。”
薛瑜带着侍卫们走近,陈关蹲下来检查了一下她的衣摆和领口袖口,回头对薛瑜道,“殿下,是菡萏院的人。”
菡萏院?薛瑜一时没想起来是哪里,陈关低声提醒,“是公主的人。”
听到她已经漏了底瞒不下去,妇人不挣扎了,魏卫河放开她,妇人跪着端端正正向薛瑜施了一礼,“奴拜见殿下。”
“说吧,阿玥怎么了?”薛瑜淡淡问道,上次宫宴一别,姜美人母女俩像两个透明人一样,她再没见到过薛玥,忽然听到是薛玥的事,不由得提起了心。
妇人脸上神色几变,口中嗫嚅,像终于下定了决心,重重叩首,“殿下,求您救救公主吧!奴是公主的奶嬷嬷,昨夜公主不知是怎的受了惊吓,耳畔一直嗡鸣不绝,像是得了怪病。奴斗胆想来求位医师去瞧瞧,但、但公主说,明日就要启程,怕误了时辰,只能留在京中。奴左思右想,公主自小身子弱些,怕拖成大病,还是想来悄悄求位医师看看,躲藏只是不想让人知道误了公主的事,绝无鬼祟之心!”
薛瑜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薛玥的决定其实她能理解,秋狩时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