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瑜听着数落,乖乖点头,整个人充满了“虚心受教、下次还敢”的味道。薛瑜心底的疑问已经快溢出来了,见他态度缓和,放胆提问,“陛下什么时候知道的?”
皇帝嗤了一声,“你能不知道?”
薛瑜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确认了赤霄剑是真货,方锦湖的师父到底是谁、方朔到底从哪里请来拥有绝技的师父这些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原剧情里方锦湖的上位,未尝没有皇帝放水开后门的原因。
皇帝也没明着回答他,只道,“锦湖……冷血执拗,失之阴鸷,无谓滥杀之君,必为无道之君。教了他几年拗不过来性子,能和你凑到一处,也是天意。”
皇帝对方锦湖的性格显然相当不悦,薛瑜心口酸涩一片。她有些不敢想,原本的故事里,皇帝和方锦湖父子,是怎么走下去的,皇帝缠绵病榻,得有多无奈。
“让他活着也就罢了。若你们没有缘分,结亲后让他假死,去建功立业就是。”皇帝提到方锦湖时,语气里与其说是舐犊之情,不如说是师徒一场的最后情分,“此后,你就是朕的女儿。若顺利,平安过下去,若不顺,朕在,就没有人能说你名不正言不顺。”
他的目光落在薛瑜身上,仿佛被人撑腰的感觉,让薛瑜鼻子酸了一下。
对于封建帝王来说,这样的安排,是相当开明的了。
“不许哭。”皇帝喝了一声,“你是太子,怎能耽于情长?”
他不提让薛瑜过继薛氏子嗣,也不逼她一定和方锦湖做真夫妻,这样的好意反而让薛瑜有些承受不住。
薛瑜忍住落泪的冲动,“阿耶。”
皇帝有些不自在地避开她的目光,敲了敲桌子,“叫你回去休息,怎么不听?尚衣局准备的冕服已经差不多了,册封大典定在五日后,你就打算这么人不人鬼不鬼地给朕去丢脸?”
封太子、封王的朝服,都不是几天能赶制出来的,薛瑜的王服当初都赶了许久,更金贵精致的太子服,需要多少时间她不清楚,但肯定是提前准备过的。而礼部定下的册封大典,日子都定下了,想再改就有些太大了。
显然,朝堂上不是提出了立储,而是人选早定。
薛瑜为自己曾生出的一点弑君念头羞愧起来,她知道,在那一瞬间,对权力的贪婪蒙蔽了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