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一个没人来领的韩员外郎痛苦地画完一天格子下衙,出门直奔韩尚书令府上,委屈至极地想求这位远房叔祖父为他出头,然而连门房都没进,就被挡在了外面。回去寻父亲说起时,被他爹吊着揍了一顿,“谁让你去找尚书令的?!”
他这才知道,家族里成天挂在嘴边夸口的韩尚书令虽出身韩家,但已多年不管家族事,求上门完全是自讨苦吃。
早朝的一场大戏很快传遍了各部,没两天,尚书和各处衙门主官突然发现,下属的纨绔们不知怎的转了性,派下去的活也肯做了,博戏更是不玩了,一时竟是风气转好。再一深究,源头却在三皇子闹出的那场风波。
主官们私下里感慨:这位殿下直是直了些,但也不算坏事。
跳出来一下立刻被塞回宫里护着的薛瑜身上挂上了“见不得懒人”和“有些傻气”的定语,纨绔们只是被折腾了,以为要被开刀放血才急急跳出来的世家豪族未伤及半分,又得了赔礼道歉,自然没有再在意这些小事,全然忘记了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的说法。
对风波后续,流珠打听得比薛瑜这个当事人还勤快,已经跟在她身边念了两天,生怕她再看不顺眼和人杠上,“……殿下,这次他们让你道歉,万一下次再有,岂不是要害你!”
薛瑜被念得头大,无奈地放下写了一多半的肥皂铺的活动稿子,按着流珠坐下,“推论倒是不错。但这次我能让他们开始干活,下次就能让他们掏钱,再下次就能让他们为国而战……啊,说远了。流珠,别怕,陛下既然站在我这边,就不必担忧。”
流珠被她不放在心上的态度气到,别过头揩去眼角泪痕。薛瑜手下不停,拿废稿折了个小狗,捏在手上在流珠眼前晃晃,“是谁在哭啊,叫小狗都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