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夫们,相当容易。
江乐山指派了原本的怀阴县丞随行,尹县丞对名利的渴望,远远大于在路上或者西北葬身的恐惧。
他本身灵巧又很会抓住机会,过去在金家压制下吃过苦头,被点拨了几次,也放得下身段架子去和迁走的这些人打成一片,起码,到止戈城的时候,返回接人的陆恪还闹出了误以为他是农夫的笑话。
尹县丞在信里写了很多路上见闻,带过去五百多人,路上赶路着实十分辛苦,他们又不曾带牛马,堪堪一个月赶到当地,简直就是昼夜不歇才能做到的事。
但他就是能从这辛苦中,选出诸如道路平坦好走、各地农耕效仿东荆安排、穿过的县学氛围十分好学等等欢快的好事,来不着痕迹捧薛瑜一把。
薛瑜看得出来,但只要没耽误事情,谁又不喜欢听好话呢?更别说他说的事,本就是薛瑜期盼听到、知道的内容。
末了他才小心地表了一功,用玩笑似的陆恪的笑话,告诉薛瑜他的确用心在完成安排的事,新抵达围场的东荆众人还算适应、并且没有被挤到边缘去,而是和围场吸纳的牧民、逃奴等等人,互相说起痛苦过去、展望未来,日子过得相当有劲。
陆恪自己在送回的消息里倒是没好意思提,只严肃地说了围场的安排和扩张中的围场外围人手,估计是有所误会,在骚扰的小股战事中,隐晦地提了一句“殿下所定东北守将,确有几分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