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岁丧父,身体太弱, 就被抱来我身边养着, 后来大些长在如许膝下,说你是我崔氏精心教养的麒麟儿不为过。”
崔齐光脸上发烫, 有些羞赧,“祖父……”
崔国相睁开眼, 目光如电,“但你这一次出门历练,你觉得你做得如何?”
崔齐光愣住,崔国相继续道:“你自己想想,若非借了襄王的力, 你能回来吗?”
回家前期待的商议、拥抱、甚至因他在荆州的事安慰,都不存在, 他虽然失落, 但也觉得不奇怪。但听到祖父的话, 他突然反应过来,尽管前两天就送信回家表示回来了,今天见面父祖却一个比一个冷静淡定是为什么。
在荆州时黎国于他是消息大面积封闭的状态,但荆州对黎国,或许达不到尽在掌握, 但也是知道他的动向的。只是鞭长莫及, 无法做什么罢了。
或许,他进入国都之前的经历,也早早摆在了这正院的书房中。
崔齐光回答得有些迟,“我……我也会找机会回来。借力也是我借到的助力。”
崔国相似乎不打算深究这个问题, 而是考校起了他:“你自荆州回来,护我黎国国土,那如今荆州发展,你可知晓?”
他当然知道。
崔齐光清楚荆州的人眼前有留在荆州、向西、向东进入信州关三个选择,这也正是他之前让人去放出消息的原因。荆州人是黎国国民,但他护不住。那么跟着需要大批人手建设东荆的襄王,大概是最好的选择。
过了大半个月,现在的荆州,除了实在眷恋故土的,大概都跟着第二卫回到东荆城了吧。
崔齐光:“齐国襄王亲卫返回,受了第二卫和工匠等人照拂,三万多人跟着回去些不足为奇。”
少年人出门一趟稳重了许多,但脸上飞快掩饰住的心虚还是避不过人眼,还没怎么问,就不打自招了。
崔国相站在池塘边,淡淡看着下面漫无目的追寻影子的游鱼,“你离开时,荆南三万余人,眼下,已过四万,以龙江堤向外,日日扩土垦荒。不足为奇?齐光,你不如襄王远矣。”
老人声音平缓毫无波动,乍一听完全找不到重点。崔齐光听到前面的数字,还在想怎么用人口外流这件事来说服祖父调整贪腐深重的信州关,荆州人数?应该还剩两万……什么?四万人?
崔齐光:“不可能!”怎么会不降反增!
崔齐光对荆州已经崩盘的治理体系深有了解,荆州被迫做过山匪的百姓对黎国的官员信任度降到了最低点,就算逃到信州关的官员们回来,也很难在一个月不到的时间里恢复秩序。
百姓们信任过的第二卫撤走后,也没人来保护安全,让他们去相信已经跑过一次的信州关的许家军,一个月时间也远远不够,以他的了解,再怎么想回家,也不会拿命来开玩笑。
更何况,与之对比的可是他看到过人羡慕的东荆城。他没让人放消息的时候已经有羡慕和向往,只差行动,怎么会知道了优势后,反倒留下了?
崔齐光对离开后发生的事一无所知,还只当垦荒是百姓自发行为,更不知道向往是一回事,想留在家乡是一回事,而能两全其美,当然是最好的选择。
和他们在一起生活这么久,他心里还是想要更多人好好生活的,闻言又急又担忧。没了军队守护,三万、不,四万百姓有那么多地,没有兵器,那不是白给背后鬼鬼祟祟安排人进了荆州的人抛下的肥肉吗?!
崔国相看着他连变的神色,在他要开口前打断,“你只看到了荆南,殊不知,荆州已尽在襄王手中。”
襄王根本没有纠缠于荆州归属,而是迅速复耕,把好处握在手心,复耕这件事,只会聚集越来越多的人,最初的规则定下,习惯了这样的掌控调动,荆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