隶。年年放牧年年交不起税,年年送出儿郎征战年年吃不饱饭,最普通的牧民,在他们提出购买羊毛时都会惊讶极了。
可惜,那笔生意最后还是被部族头目破坏,外来的商队大多只能与头人交易,头人要的奴隶、牲畜、金银,与牧民要的粮食、草料、盐巴并不一致。
虽然陈白心中很清楚,每个牧民从小打造的木刀或金属刀,绝非摆设,他们听到中原的简单叙述时眼中的光,更非全然的善意。但要是可以,他更想像殿下说的那样,不战而屈人之兵,让草原和中原的物资相互流动。
只是,他尚不明白,他尊重的殿下敢于选择“不战”的底牌,正是开战。
从小女孩口中,他们听到了过去只接触了一点的奴隶交易。在草原上被当做牲口一样交换买卖的人口,无一不来自相邻的齐黎两国。这个认知让陈白羞愧又愤怒,自草原逃亡的牧民,在齐国也有一些,但比起在这里无辜受罪的汉人奴隶,他们的生活简直就像是仙境。
在齐国,钟家贩卖人口的罪案已经人尽皆知,只是陈白听着女孩说的“按查干这样说,我娘好像也是从齐国来的,我长大这些年也碰到过许多这样说话的姐姐”,心中实在不是滋味。
他心中默背着女孩努力回忆起来的奴隶流向部落,等待着牛车停下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