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殿下见笑了。”
“刚刚也是我一时冲动,齐光莫要往心里去才好。”薛瑜笑得温文尔雅,连语气都软了三分,“龙江决堤是大事,百姓流离失所,我也心痛不已,恨不能为天下尽绵薄之力。使君无奈留在边境,想来归国之心,就像疫病来时我在鸣水想要回家一般。”
气氛正好,崔齐光见薛瑜松了口,连忙问道,“殿下有何困难之处,不如说来听听,若在下能解决,岂不是皆大欢喜之事?”
鱼儿上钩。
薛瑜状似无奈地叹息,“私心上,我愿意尽早筑堤。但我齐国本就不够富裕,人手也不够,护送使君回国尚可成行,从齐运送各色材料,又带民夫入黎,使君的队伍里护卫不多,我大齐相送,自是要带些兵丁护送。但如此一来,一则恐遭人误会,齐黎交战,二则材料人力皆缺,我大齐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崔齐光被感动了,虽然没人没材料,但人家肯不要钱来帮忙做事,还是压根占不到便宜、不做也不会危及自身的事,还不够说明态度的吗?想来,刚刚的尖锐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罢了。
无耻的人能理直气壮地道德绑架,但有道德底线的人无奈之下唯一能想到法子是道德绑架的时候,当这个办法不是唯一选项,就会立刻被抛弃。
崔齐光看着襄王为难的神色,心中激荡,“入荆州后我以使臣修堤名义广传消息,为固堤招工,材料上,殿下需要何材料,我来想想办法。”
薛瑜神色转忧为喜,笑眯眯道,“使君大义明理,看来不出几日就能送使君归国。固堤其中一物就是山中泥土,其他的不过石木料子,山中皆有,与其从齐国运去,不如就地取材,使君觉得呢?”
“那是自然。”
崔齐光答应得痛快,荆州给了别人那是过分,但取荆州的土、荆州的树来补荆州的河堤,不还是自家的东西?完全是本分所在,一点问题也没有。也难怪襄王为难,从齐国运土去黎,车和人都要钱,可以在本土找到的东西,何必费这种力气?
薛瑜让他略等片刻,等到一刻钟后回来时手上拿了一张纸条,写了几个地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