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那出现在这里的襄王……
薛瑜借着火光观察到几人脸上的惊恐,知道他们想到了问题所在,笑了笑,“不与我聊几句?”
“就、就不必了吧?”学官们瑟瑟发抖。
薛瑜脸色一冷,“你们觉得,只有你们六人住着这么大一座县学,是不是不太合适?”
“可……我们不想病死啊!”
薛瑜:“看来,我们是该好好聊聊。”
她作势要靠近,挤在一起抱团取暖的学官们都快哭了,他们不过是被强行揪出来干活的国子监监生,一个个自觉自己还没活够,“殿殿殿下!有话好好说!”
其中一人反应最快,“殿下想让我们做什么?”
“嗯……如今城中近三分之一染病,你们可能是剩下的最后一批会读写还没有染病的人。”薛瑜将数据明明白白摆在了他们眼前,“鸣水管了你们吃喝,你们是不是该做些事报答一二?”
她把要么做事,要么得病两个选择明晃晃摆了出来,顺便补充,“隔壁县衙里的识字差役虽然病了,虽然我和江县令也病了,但我们也在做事,我觉得,你们也可以。”
也就是说,病了一样得干活,很可能还不能继续住在这里。
学官们互相看看,拱手施礼,对现实低头,“谨遵殿下吩咐。”
县学和县衙就隔着一道墙,学官们的加入加快了计算节奏,他们也终于拿到了自己渴盼已久的灯油和被子。
除了城墙上每隔一段点燃的火光,整座城里,只有县衙和两处客店燃着灯火。薛瑜顺着路往前走,被夜色笼罩的鸣水城并不安静,微弱而压抑的咳嗽和模糊的语声被糅进风里,让人始终揪着心。
在距离两间客店还有二十多步远时,薛瑜被拦了下来。路边架起来的大锅和柴堆腾起的阵阵烟雾带着浓郁的药味,这里熬药不论碗,而是论锅。
“……发烧止住了,但咳嗽和呼吸还是没用……”
“又有人烧起来了!”
这里,也是整座城医者浓度最高的地方。
薛瑜仰头寻找到喜儿的屋子,如豆火苗燃在屋内,人影独坐,半天未动。
“殿下来了。”
秦思的声音在身边响起。薛瑜看了看眼皮下出现的药碗,与中午那碗药气味大相径庭。
薛瑜看了秦思一眼,“……里面有多少黄连?”她实在对中医了解不多,能知道黄连是苦的都要多亏师兄师姐们的古偶电视剧。
“没有黄连。”
薛瑜放心了,憋着气一口喝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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