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他们都是“狡猾的中原人”。山民们和商队或是士绅的争端在小范围内甚至不会引来军队,闹到府衙也是各打五十大板。至于被掳走采矿的人,倒是时常能被军队从富户矿山找出来,军队和士绅的部曲之间关系也相当紧张。
刚到的时候韩北甫一心想做出成绩,后来想向三皇子求助有没有解决办法,又错过了通信时间,觉得羞耻。
畏难是普通人总会出现的情绪,他也想过一瞬间要不要回京去,但看着清颜阁迅速铺开的动作,有一群努力做事的少年人在身边,这个念头很快就烟消云散。要不是有清颜阁开放后一本正经交上来的商税,他连修一下官衙,整顿差役下去跑山路的钱都没有。
“是阿白回来了,这次进山怎么样?”韩北甫尽量不让自己显得太迫切,他有预感,京城来的信不会是废话,而是能帮他打破困局的利器。
毕竟之前,由清颜阁和商队领头,军队在背后背书,半死不活的地方内政做接应,以花朵种植来平稳西南的计划看似异想天开,但已经飞快与最先展开了买卖的两个寨子谈拢了。
山路难行,进山的商队漫天要价,山寨想买卖东西也别无选择。商队用公道的价格、允许他们参加商队和带山民出来等方式破开了他们的心房,最初种下去的花朵已经得到了收购,逐渐变成送往京城的第二批香膏。
有了第一次成功的交易,后面的就会顺利得多。韩北甫知道这次阿白等人去了更偏僻的山寨,除了京城外,也期待着山中的新消息。
“太守。”阿白笑着施礼,先递了信筒和书过去,又从怀里掏出来了一块布,“这是山里寨子的嫁衣,一辈子只穿一次。”
韩北甫打开细细的纸筒,上面薛瑜只简单写了觉得是否可以在西南种植果树和购买楚国甘蔗的事情,顺便推荐了鸣水新出的书,让他因地制宜参考着带人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