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和陈关的审问没能审出有用信息一样,魏卫河也没带回来有用的消息。
闹事的几人在外面鬼鬼祟祟躲藏了几天后,四处打听有没有庄子愿意收人,和流民没什么不同,路上别说和薛瑜重点怀疑对象方钟等人家里管事接触,走的方向都和两家在附近的庄子背道而驰。最后他们在无数次被拒绝后,敲开了距离鸣水五十多里外的简家农庄。
比起其他家族的庄园田地,简家庄子不大不小,只能算中等,但他们有一处与众不同,在庄子里建有道观。据说是上一辈老家主信道,就一直保留了下来,直到现在道观里的道士们也时不时出门为附近做个法事之类的。
皇帝不信佛道,但安阳城中信仰之所始终不绝,信奉和朝拜的信徒们也有很多,简家的道观只能算其中平平无奇的其中之一。
巧合的是,这个简家,就是之前薛瑜在度支部遇到的侍郎简淳出身的家族。因此她还多问了些庄子里的事,然而魏卫河的回答一概是“很普通”。
几人进了简家庄子后,和他人一样被驱赶着当奴仆呵斥做事,接头和赏银一概没有。简家的佃户也会被管事斥责和嫌弃,收的租子不高不低。活在简家庄子里的道士也得自己种地,只不过因为信仰不需要向简家付租用田地的钱罢了。比起传闻里在黎楚盛行的佛田道田等等聚众几万的大教,和肆无忌惮与钟家联合贩卖寒食散的那个道人,简直像是苦行僧一样的存在。
薛瑜对这个结果隐隐感觉不对,但具体有什么问题,暂时也说不上来,夸过魏卫河后,就暂将此事放在了一边。
毕竟,苜蓿田和隆山脚下流民聚集地都还等着她操心,迟迟未归的蝉生也是,就算挑拨流民的事背后有阴谋,她也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旁边遗憾的叹气声唤回了薛瑜游离的意识,她下意识换了个姿势,好让自己走神显得不那么显眼,却意外碰掉了旁边一直奋笔疾书的薛琅的纸张。
薛瑜捡起纸,有些诧异,“你怎么不用一整卷?”一页页纸张是她的习惯,没有说服苏禾远从国家图书馆开始推广,再考虑一下成本,也就没有到处卖安利,到现在也只有铺子里和薛玥这样书写。
薛琅:“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