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

“好吧，那打扰哥哥了。”

听着他的拒绝，男孩眼中滑过一抹失望，神情低落，话语却依旧很有礼貌。

他低着头大口呼吸着，目光落在舞台上，听着耳边悠扬婉转的琴声，随手往自己发烫的脸上扇了扇风，也没重新找个地方。

沈常桉心不在焉地继续玩着游戏，在欢乐的游戏背景音乐下，他目光迟疑地往旁边看了一眼，看着男孩乖巧的模样…心中倏地一软，良心稍稍有些不安。

他从衣兜里拿出一张纸巾递给小孩，忍不住低声提醒，“刚运动后不能直接吹空调，容易感冒，你记住了吗？”

男孩看着干净的纸巾目光有些惊讶，他接过后对着沈常桉乖乖笑了笑，“我记住了，谢谢哥哥。”

许是早就忍得难受了，他动作迅速，额间的汗水很快就被擦拭干净，捏着有些湿润的纸巾，不知为何目光灼灼地盯着沈常桉。那颗眼尾下的黑痣在他眼中甚是明亮，他偷偷瞅了一眼又一眼。

递完纸后沈常桉也就没在管他，继续玩着开心消消乐。

刚刚乱玩的后果显而易见，这次通关又失败了。

拧眉沉沉叹了一口气，沈常桉觉得今晚可能不适合玩游戏。按照他这么久来玩这个游戏的经验，这种卡关的关卡不用管，等下次重玩的时候它就会莫名其妙地很容易就通关。

“哥哥，我可以玩一下吗？”

在他准备关掉手机的时候，身旁又传来小声询问，许是知道自己的请求过于唐突，男孩声音带着试探语气很是小心翼翼。

对视上他黑黝的眼眸，沈常桉微微挑眉，只当他是无聊了。

帅气可爱又有礼貌的小孩总是能得到更多特权。

沈常桉将手机递给了他。

不过，等沈常桉看见他玩游戏时极为认真的表情时，心底又有些后悔了，有些心虚猜想……他不会把别人家的乖小孩给带坏了吧？

“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没有抬头，却依旧乖巧回答：“我叫程奕。”

沈常桉继续试探，“你父母是在学校工作吗？”

能在大学里来去自如的小孩，不外乎就是自己家里有人在学校工作什么的。

这样一想，要是程奕是哪个老师或者教授家的小孩，他心里的负罪感就更强了。

沈常桉暗自决定，就给小程奕一次通关机会，他失败了就用个理由把手机拿回来。

小程奕摇头，声音清脆干净，“我爸妈不在这里，我是来找我哥的。”

沈常桉哦了一声，不再说话，就安静看着他玩。

“Great!”

“Crazy!”

“Unbelievable!”

“Bonus time！（奖励时间）”

通关了。

还不等沈常桉反应过来，对方就自发地把手机还了回来。

挺好的，倒也省了他找理由。

沈常桉手指捏着手机，看着那棵望不到尽头的藤蔓树，又看了眼程奕，不太确信地问道：“你不玩了吗？”

现在的孩子都这么自律？

小程奕眨眨眼睛，纤长浓密的睫毛像小扇子忽闪忽闪的，白净的脸颊不怎么烫了却依旧发着红，他像小猫似的弯着眼睛乖巧笑了笑，“不玩了，谢谢哥哥。”

舞台上主持人念完最后的谢幕词，正邀请着老师、表演节目人员和工作人员一同上去合照，观众席上喧哗着，有序离开。

沈常桉望着他黑得发亮的眼睛，轻抿着唇，脸上闪过几分不自然的羞赧。

人家小孩这么自律，而他这么大的人了还每天沉迷这破游戏，真是太羞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