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乔昔顿了顿，还是点了下头。她触碰洛青玉尸体时还尚存余温，而那时墨倾池正与她被困戟冢，唯有那个想抢锦盒的伪装者。

她那时问墨倾池的事，并不是无端猜测，修为达到入境的确可杀人而无声。

洛乔昔小声道：“可师尊却让我不敢信。”

历练之初，洛乔昔怀疑过，后来见他尽心帮自己修炼，甚至遇到困惑，都是他帮她解惑，那两年她真的将他当成老师，现在却又动摇起来。

她这话是感慨落花朝瞒着他们好多事，可说完，落花朝却深深看了她一眼，冷道：“他要我将你留在外面，看来是正确的。以现在的你，只会拖累他，就像洛家。”

这话满是讥嘲，洛乔昔一向懂得趋利避害，又不是第一次被说，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却难以遏制不断冒出的怒气。她攥紧拳头，指甲刺破了掌心肉。

她还没发作，倒是落花朝蓦地起身。

“洛家最大错误，就是想让你进戟冢继承溯洄镜。”

他说时，人也来到洛乔昔面前。看着洛乔昔微微发红的眼眶，似讥讽又似轻蔑：“我要是你，就绝不会跟任何人说戟冢失败，否则连这唯一的价值都失去。”

纵使他说得不错，洛乔昔忍不住道：“……我”

落花朝嗤笑，“若以为命契是你的依靠，未免太天真。”

……这也是事实。

落花朝说这话，脸上是带笑，可眉宇间却渐转阴郁。

洛乔昔没反应过来，颈上一紧，后背一痛。缓过神来，落花朝只手将她怼到紧闭的门扉上。

结界与灵力冲撞，发出震颤，红衣飞舞，宛如鬼煞。

而此时这位鬼煞，左手将她抵住，右手不知哪掏出一把匕首。剑刃一转，寒芒朝她而来。

冷冽的剑风透过洛乔昔耳边，穿过那层门，直接掷向外边，堪堪听到一声轻微惨叫。

风息一止，两人发丝相交而下。

洛乔昔看见落花朝眼神带冷霜，透过那窟窿，直视某个方向。

良久，他开口：“真是不知死活。”

同时，外边方明以及几个弟子鬼叫声：“……我去，这院子是被掀了吗？谁把院墙给打穿了！快来人帮忙。”

这会落花朝并没有用力。

“所以师尊是早发现凰台不对劲？”洛乔昔看着落花朝，轻声说出。

落花朝终于转动眸光，看向她，片刻后终于启唇：“你觉得呢？”

他嗓音很沉，又因凑得近，有些暧昧。

洛乔昔愣了下。

将问题抛回来，这很是他的作风。

是了，清眩派派了少说近百个，还有府中护卫，谁能做到如此无声无息。那些尸体表情……就好像看到什么极度恐惧的东西，越回想，洛乔昔蓦地头皮一紧。

落花朝甩了甩右手，道：“仙盟想查幕后人，上古秘境是目标，你是饵。”

洛乔昔抿了抿唇。

她扯了扯唇角，有些无奈道：“我不是洛青玉之女，师尊早有所疑对吧？之前在灵山派三番两次，也是在试探我这壳里究竟是谁……”

她说着，紫光一闪，手中握上一杆长戟。

落花朝顺着目光看去，依然没出声。

“直到你们发现这紫风戟，是洛家前任之主洛卿本命灵器。”

洛乔昔本以为他不会承认，没想静默片刻，听见落花朝低声道：“不错。”

洛乔昔倏然直视，想了想说：“所以师尊当真知晓两百年计划。”

落花朝却道：“与烛龙不过交易，两族关我何事。”

洛乔昔：“？”

房间外动静也不小，方明几人正在整理被落花朝一匕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