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了。
见十一皇子这个素来不爱说话的人一个劲儿劝他, 梁泉往巷子左边看看,又往巷子右边看看,随即起身:“行吧, 明日再来。”
两人走到巷子口, 翻身上马, 带上各自的人马,一同回宫。
等他们走远,方才梁泉席地而坐的那扇门嘎吱一声打开一条缝, 一个看起来十三四岁的小丫头探出脑袋来,机灵地往两边看了看,随即缩回头去,将门关上,上好门闩,一路小跑着穿过垂花门,进了院子,又从正房东侧的耳房穿过去,到了后院,来到一间仓房前,开门进屋。
外头看起来像间仓房,可内里却干净整洁,床铺桌椅等日常用物一应俱全。
一张简易的架子床上铺着厚厚的被褥,一位花白头发的妇人穿着一身仆妇的衣裳,正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件衣裳在缝着,见小丫头进来,忙放下针线问:“怎么样,那些官差走了吗?”
春妮随手将门关严:“夫人放心,都走了。”
“那就好,这几日闹腾的人不得消停。”凌玉秋松了一口气,随即又问:“平儿可说什么时候回来?”
春妮走过去,拿下凌玉秋手里的针线,“夫人您眼睛不好,往后不要做针线,不然大公子瞧见了,又要说奴婢了。”
凌玉秋点头说好,春妮这才答:“大公子没说几时回,只让人带信回来交代奴婢,说在他回来之前,夫人您就委屈些躲在这里,千万不要出去。”
“昨儿那些官差进门搜查,要不是奴婢说您是我娘,跟我一起在主家看宅子,怕是没那么好糊弄过去。”
凌玉秋连连点头:“好,我不出去。”
随即皱眉问道:“春妮啊,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平儿在外头做了什么错事,那些人才找上门来的?”
春妮摇头:“夫人放宽心,应该和大公子无关,他们也不光搜了咱们家,整条巷子都搜过了。”
凌玉秋纳闷:“那他们是找什么犯人吗?怎的像我这般上了年纪的妇道人家也要盘问?”
春妮:“奴婢瞧着不像,方才奴婢躲在院子里,就听外头一个人喊什么娘和大哥的,好像是他家里人丢了。”
凌玉秋叹了口气:“那也是个可怜见的。”
春妮缝着衣裳:“家里丢了人是可怜,可那些官差也忒无礼了些,尤其是那两个带头的官爷,长得人高马大不说,一个冷着张脸能冻死个人,一个凶神恶煞像是要吃人,吓得奴婢只瞄了一眼,愣是没敢瞧第二眼。”
“好孩子,也是难为你了。”凌玉秋拍拍春妮的手安慰道,又问:“安儿可有来信?”
春妮放下手里针线,一拍脑门:“瞧瞧奴婢这记性,怎么又给忘了,今早刚收到,顺手放在前院了,您等着,奴婢去拿来。”
说罢,快步出门,小跑着去了耳房,从衣柜里翻出一个小匣子,打开盖子,就见里面满满登登摞满了信,她拿出最上面的那一封揣进袖子,把箱子盖回去,放回衣柜,又小跑着回了后院仓房。
进门之后,乐呵呵把信递到凌玉秋面前:“夫人,这是二公子给您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