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糠咽菜。”
滕屹打量男孩几眼,深深叹了口气,手上用力,将他扯到马上,打马离去。
待滕守礼和黄氏追出门来,只看到父子俩离去的背影,两人心中顿觉一片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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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泉弯腰,把胭脂盒轻轻放在枕头下,刚想收手,那姑娘就翻了个身,由面朝上改为侧躺,身子还往前拱了拱,头刚好隔着枕头,压住他的手。
虽然隔着一个枕头,可梁泉却仿佛清晰感觉到那吹弹可破的面颊贴在了他的手掌上,柔软,细腻。
他心头突突一阵狂跳,手立马停住,不敢再动,敛气屏息静静看着那姑娘,大气不敢喘一下。
那姑娘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像是要醒。
做贼心虚,梁泉生怕那姑娘睁开眼睛看见他,赶紧跪在床边,把头深深埋下去,一眼瞧见自己手臂还在床上搁着,顿觉不行,神情慌乱四下里看了一圈,没有找到脱身之法,随即抓住姑娘盖着的被子,扯开一角,整个大脑袋钻了进去,顺便将自己那条手臂遮上。
猝不及防的,黑漆漆的被子里传来一阵淡淡的香气,熏得他头脑一阵阵发晕,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就那么的,撅着屁股,跪在床边,脑袋缩在被子里,呼吸艰难地,静静等着。
等啊等,等了好一阵子,那姑娘毫无动静。
他这才放下心来,慢慢把脑袋从被子里拿出来。
果然,那姑娘正安安静静酣睡着。
那一瞬,他松了一口气,可同时,心底竟然涌上一抹莫名的失望,甚至有一股冲动把她摇醒,吓她一吓。
可他不敢。
于是,把手臂从枕头下慢慢拿出来,轻轻给她把被子掖好,掖着掖着,微微发颤的手指不受控制地朝那张憨态可掬的睡颜伸过去,眼看着就要碰到,另一只手猛地伸出,把自己那只手给拽回去。
他黑着脸,原地站了一会儿,转身往窗边走。
刚走到床边,抬起一条腿跨上窗台,就听身后传来一道满是惊慌的女子低呼:“谁?”
梁泉脚脖子一崴,从窗台上掉下来,啪叽一下跌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