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小僧敲了半天门,屋里却迟迟不见动静,小僧还以为了心师父昨日赶回,奔波一路,劳累太甚,睡得太沉了,便也没多想,轻轻推门进去,准备续了茶水就走。”
“可当我一进门,”小沙弥似是想起当时的场景,目光惊恐,双臂把自己抱紧了些,这才接着说:“小僧一推开门,就瞧见了心师父躺在地上。”
“我以为他摔倒,赶紧放下水壶,上前查看。”
“怎知走近才发现,了心师父浑身是血,身上全是伤口,已经死了。”
十一皇子问:“昨晚没有月亮,你是如何瞧得清楚?”
小沙弥:“了心师父夜里有留一盏灯的习惯。”
十一皇子看向另外一个小和尚,那小和尚点点头:“的确如此。”
十一皇子:“了心可与什么人结仇?有没有什么仇家?”
小和尚摇头:“这个,小僧不知道,了心师父在外面的事从来不和小僧讲。”
另外一个小和尚也摇头:“小僧也不知道,了心师父也没同小僧讲过。”
十一皇子:“那可知了心之前去了哪里,是从何处回来的?”
两个小和尚再次摇头说不知道。
十一皇子又问了几个问题,从小和尚口里知道,这个寺庙原本是座荒庙,是了心和尚修缮的,两个小和尚则是在了心来了之后,才到这里的。
而了心和尚时常不在寺中,即便回来,也不与他们多说其他的事,所以两个人基本上一问三不知,十一皇子便不想再浪费时间,转身就走。
那名回话的小和尚忐忑不安地问:“殿下,了心师父是被谁杀了的?那人会不会也来杀我们?”
十一皇子没有回答,接着往禅房走。
刚走了没几步,就见程远从禅房内走出来,“皇兄你来看。”
十一皇子快步走过去,二人进门,程远抬起了心和尚的右手,就见地板上用血迹写了一笔,确切地说,是一横。
十一皇子盯着那两个横仔细观察:“此为何意?”
程远:“只有一笔,不知死者要写何字,且死者沾了血迹的手指仍旧蜷缩着,似乎是不曾写完便咽气了。”
十一皇子在心中思索以一横开头的字,怎奈这样的字实在太多,他想了半天,毫无头绪,起身:“可还有其他发现?”
程远:“凶手擅长使刀,且与死者认识,趁着死者没有防备,出手干净利落,一招致命,死者没有机会呼救,后面补的那几刀,应为泄愤,亦或是模糊杀人手法。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十一皇子问:“会不会是先中了什么毒,动弹不得,这才被杀?”
程远:“目前来看,应是没有,不过若想验得准,得剖开尸体方能验。”
十一皇子看向郭石:“你怎么说?”
郭石朝程远拱手:“臣完全赞同驸马所言。”
十一皇子转身往外走:“尸体停放三日,该怎么剖就怎么剖,无需忌讳。若无新的发现,再行掩埋。”
郭石追问:“殿下,那两个小沙弥如何处置?”
十一皇子:“先带回京中,看管起来,听候发落。”郭石应是。
十一皇子带着驸马程远下山,骑马回城。
进宫之后,直接去见了承武帝和太子,把云居寺发生的事,如实禀报给二人。
太子蹙眉:“一横?这是何意?”
话虽如此问,太子心中却隐隐有了一些猜测,可这种事情,他没有证据,不敢随意揣测,免得有诬诟之嫌。
承武帝却是没有丝毫避讳,猜测起以一横开头的字来,以手作笔,在茶杯里沾了些茶水,在桌上划拉起来:“‘壹’字,大皇子的‘大’字,太子的‘太’字,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