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武帝:“先不用管他们,等朕收拾完这帮兔崽子,再去跟这帮老家伙仔细算算账。”
太子点头:“是,儿臣将那些折子都压了下去。父皇,只是儿臣这些日子一直在想一件事。”
承武帝:“说来听听。”
太子:“儿臣在想,等藩王们都回来之后,诺儿一见,定然要爆出不少事儿来。”
“还有后宫那些娘娘们,阿桶也都没扫完,还其中指不定还藏着多少事儿。”
“诸王若当真有暗中谋反的,定然会牵扯到朝堂之中,若是将这些事一下子掀到明面上来,届时定会人心不稳,朝野动荡。”
“大宣建国不过短短几十年,周边诸国一直蠢蠢欲动,若是这个敏感时候北境再大动兵戈,儿臣就怕其他诸国有样学样,到时江山社稷堪忧,黎民百姓受苦。”
大宣建国之前,天下乱了几十年,几人都曾饱受战乱之苦。
想起那些朝不保夕,颠沛流离的日子,太子重重叹了一口气:“让阿桶把那些事都捅出来,该罚的罚,该杀的杀,的确是痛快了,可在那之后呢?”
“朝臣那里怎么说服,藩王们的部下和兵士那里如何交代,还有百姓那里,又该如何解释?”
承武帝面色阴沉:“那你们说怎么办?”
皇后也满心忧虑:“陛下,这些事,怕是得从长计议为好。”
太子点头:“儿臣以为,徐徐图之,乃为上策。”
承武帝:“照你们的意思,这接风宴,就不开了?”
承武帝一心要找出掐死他的大孝子,原先打算等所有藩王归京之后,要在宫中举办一场接风宴,让阿桶把那些狼崽子的真面目一一当众揭穿,让他们的狼子野心无所遁形。
这些天以来,他就在为了此事精心做准备。眼下一听皇后和太子的意思想让他缓一缓,心里顿时不痛快起来。
皇后见他冷脸,温声劝:“陛下,藩王们各个手握兵权,和后宫那些嫔妃不同,不能一同待之,咱们需得慎重。”
承武帝拉着个脸没说话,皇后又说:“陛下,臣妾僭越,斗胆问一句,这江山,往后您是打算交到老大手里的吧?”
承武帝觉得皇后问的纯属废话:“那是自然,你没瞧见现在朕都不管事儿了吗,都是老大在打理朝政。”
“朕不是早就说了嘛,等朕把这些逆子料理完了,朕就退位,当太上皇去。”
皇后点点头:“那就请陛下多为老大想想。”
“当年陛下打天下时,老二,老三,老四几个大的,都和太子一样,一直陪在陛下身边,凭着良心说,他们为了沈家江山,也没少出力,更没少受伤,后来又为大宣镇守边疆多年。这些事,天下人人皆知。”
“咱们皇家人,听得到诺儿和阿桶聊天,咱们都知道阿桶所说,必定是真。”
“可陛下想过没有,别人并听不到阿桶和诺儿说话。”
“后宫嫔妃,一旦发现罪行,处置了也就处置了,外头人一是很难知道,即便知道了,也说不出个什么,毕竟这是陛下的家事。”
“可皇子们,尤其是就藩的王爷们,不光是陛下的儿子,也是大宣的臣子,事关朝堂和社稷。”
“若拿不出实际确凿的证据,足以证明藩王们的确有谋反之举,就随意草率处罚,那在朝臣眼中,在百姓眼中,在他们的部下和兵士眼中,那就是鸟尽弓藏。”
“更会说,是太子沈煦肚量狭窄,容不得兄弟们。”
“陛下,咱们大宣是先赢得了民心,才赢得了天下的,若太子失了民心,往后他坐上这个位置,该会多么艰难。”
“闹不好,天下会再次大乱。”
听着皇后的肺腑之言,再一想他那些儿子各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