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允用一种难以形容的目光盯着他。

像是审视，又像是厌烦，又带着数不清说不清的一丝执拗。

气氛很是沉闷。

沈祈闻喉结动了动，一动不动，任由她打量，等待审判。

雨水打在伞上。

发出‘簌簌’的声音，从伞面滑落，形成一条水线落入地面。

忽的，温允骤然开口：“结婚两年，我们都没有接过吻，你说你洁癖，但我，却看着你接受了沈灼华的吻，那是我心中过不去的一道坎。”

第29章

沈祈闻一顿。

他注视着伞下的温允，视线往下，弯如新月的眉毛，水色一般的眸子，鼻梁秀丽，最后是唇，唇珠饱满，微微抿着也像是在笑。

他不明白，过去的他为什么会拒绝她的吻。

几乎是下意识地。

他说出了心里的话：“我想吻你。”

温允愣了一下。

她表情凝滞，好半响，她才眨了下眼，像是想到了什么，忽而笑了下：“可以。”

下一瞬。

沈祈闻微微弯腰，占领黑伞下的的空间，带着凉意的掌心禁锢住她的脖颈，低垂着眼，偏头吻了上来。

气息炙热。

温允闭目，感知着这个执念的吻，却发觉，索然无味。

她好像真的……

已经不爱沈祈闻了。

她睁开眼，眉眼冷漠，她冷冷注视着近在咫尺、早已染上欲色的面孔，伸手，漠然地推开了他。

感知到推搡，沈祈闻急促的呼吸骤然一停，他顺着力道离开，呼吸沉沉，盯着温允的眼早已情动不已。

他克制着不动，侵略性却不减半分。

成年人不需要言语。

一个眼神，温允便了然，沈祈闻对她上了心。

但那又如何？

她和他的结局，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她早就厌烦了这段求而不得的关系。

温允目光平静地望着他。

沈祈闻的呼吸一点一点平缓，直到最后，将唇抿成一条直线。

他像是察觉到什么。

带着一丝执拗问着：“我吻你了，可不可以原谅我一次？”

夜色下，她忽而笑了下，像昙花一现的昙花，下一瞬，语气淡漠：“这个吻，我觉得脏。”

说着，她用指尖抚了抚擦唇。

“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了。”

话音落地，她抽离所有情绪，平淡地转身离开，毫不留恋。

注视着温允的背影，沈祈闻胸膛骤然一痛，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肋骨，搅紧了仅剩的呼吸。

却依旧在挽留：“允儿……”

从前，沈祈闻只会叫她温总、温允、还从未这样喊过她。

即将走进屋檐下的温允，脚步顿了下。

她回头，笑着的唇吐出了一句残忍的话：“对了，今天是我的排卵日，今后，我孩子的父亲不会是你。”

门紧紧关上。

沈祈闻固执等待着，等到天明，等到东方天际泛起了白。

那扇门依然没有打开。

最终，沈祈闻控制不住发起高热的身躯，晕倒在地。

再度睁眼。

是雪白的天花板和沈母惊怒交加的脸。

“你昏迷了两天两夜，你怎么这么傻，一直死等。”

沈祈闻沙哑着声线开口：“今天多少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