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偿些许,堵住悠悠众口也便是了。”
林玉致抬眼瞅了他一眼,道:“王大人平日里得的孝敬不少吧。”
“啊?”王城守抹了抹脑门子的汗,笑道:“将军说笑了。”
“王大人交出崔都统,就不怕江南那边找你麻烦?”
王城守又往下哈了哈腰:“下官,下官是将军的人,跟江南那边可没关系。”
“嗯。”林玉致眯眼笑道:“王大人是个明白人。既然王大人都说了是本将的人,那还提什么赔偿。”
“这……下官也是为了将军好,万勿不能叫这些人抹黑了将军啊。”
“本将军连自黑都做得出来,还怕旁人抹黑?”林玉致冷笑:“夜里这震天雷瞧着唬人,可王大人应该已经派人清点过,除了距离战船最近的几艘货船受损严重之外,其余货船只稍有波及。而能出动战船护卫的货船,想必也是来头不小。”
她倾身向前,逼视王城守,道:“王大人供出崔都统,想跟本将这卖个好。又想着给那些货商赔偿,是不想江南方面对王大人有意见。王大人这是想两头抓好处啊。”
王城守汗如雨下,连连摆手:“不敢不敢。”
“王大人,做人啊要一心一意,不要吃着碗里的还想着锅里的。我念在王大人弃暗投明的份上,不与你计较。但你要明白,我林玉致,在江湖上有个诨号叫‘玉面阎罗’。我的人只能忠于我,若有二心,阎王殿可是要收人的。”
王城守两腿一软,差点儿没瘫坐在地上。
“将军说的极是,极是。不过……人言可畏。此次将军炸了船,江南方面必定以此来污蔑将军。将军还是该早作打算才是。”
林玉致站起身,睨了眼缩成一坨的王城守,道:“王城守只需先派人好生安抚那些货商,莫叫他们生事。至于这次的事件,本将自有打算。”
“是是是,下官必定尽心竭力为将军排忧解难。”
“你去吧。”
王城守连连哈腰,扭动着那肥硕的身子告退了。
周老三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对林玉致说道:“镖头,这人两面三刀,左右逢源,镖头何必还要留着他。他在随州多年,与江南方面必有斩不断的联系。为防日后他反水,还不如早早解决了祸患。”
林玉致笑道:“他没有反水的机会。况且,这人挺有意思的。圆滑,世故,识时务,好琢磨人心。码头事务繁杂,还真得这样的人经管着。虽说贪了些,但官场之中,不贪的能有几个呢。水至清则无鱼,对待这些文官,也不必过于严苛。只要不触犯底线,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一个文官罢了,再蹦?Q也蹦?Q不到天上去。等清欢带了沈鸿回来,有他哭的时候。”
周老三想了想,终是放下心来,嘴角也忍不住牵起一抹笑意。
沈鸿,原江南水师总都统,统辖渭水南北两岸水师,与吴家关系颇为亲密。吴家出事后,沈鸿也受到牵连,被革职抄家。幸好吴墨石有后手,将沈家人暗中带去东夷,才免遭沈家被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