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柠,你结婚啦?”
我回头一看,问话的是以前我们班的文艺委员,特别活泼开朗的一姑娘,记得……是叫何誉。
她盯着我握着杯子的手,有些可惜地叹了口气道:“我还想着你要是单身的话,我一定要好好抓住这次机会呢。”
我只当是开玩笑,毕竟她就是那种性格。
“南弦还单着呢,你要不要考虑考虑他?”我笑着与她碰杯。
何誉浅抿了口酒,冲南弦飞了个眼,顺着我话道:“行啊,等会儿扫个联系方式。”
南弦和她碰了碰杯,道:“扫个!”
虽是这样说,但她敬完了酒就头也不回地到别桌去了,并没有真的要加南弦的意思。
“你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南弦放下酒杯,压低声音问我。
我们这桌本就没有坐满人,大多数又都跑到别桌去了,现在还在位置上的就留了小猫两三只,也都是各聊各的。
“什么?”
“何誉当年喜欢你啊。”
我本来想吃口菜压一下嘴里酒精带来的辛辣,听他这么一说,立马呛咳起来。
“你咳咳,你别乱说……”
南弦忙替我倒了杯温茶送到我手边:“真的啊,当年她还跟我打听过你的事。你每次去自习室自习,就没发现总能遇到她吗?有一次下雨,她还借伞给你。”
我一边轻咳一边将茶水饮尽,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她有次还问你要不要一起去听音乐会,结果你说要打工没时间。”南弦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我还以为你知道所以婉拒了她,没想到你个大木头压根没察觉。”
“她说那张票是多出来的……”
南弦发出一声冷笑:“那她一个女孩子还能说那票是特地为你准备的不成?”
我这个恋爱方面的菜鸟青铜被他反问的哑口无言。
到快十一点,班长提议每个乐器都组队演奏一曲,来为今晚的聚餐画上完美的句号。
大厅本就是个多功能会议厅,有舞台有投影。将谱子投到投影上,一支单乐器的合奏乐队就这么随随便便的产生了。
大提琴组一共就四个人,大家商量了下,决定演奏德沃夏克的《B小调协奏曲》。
我们的动静忒大,连下班的服务员都过来看热闹,门口挤了满满的人。
教授索性将门大开,欢迎所有人进来聆听。
最后一曲酣畅淋漓地演奏完,众人纷纷告别。
南弦开车过来的,直接下了停车场,在电梯里就与我分开走了。
深秋的夜晚已经有了萧瑟的寒意,空气吸到肺里,都觉得刮肺管子。
我下楼的时候,因为前头已经走了好几批,大门外不剩几个人了。何誉指尖夹着根烟,在角落的垃圾桶旁抽烟。
我刚想走到路边拦车,手机震动起来,冉青庄打来了电话。
“结束了?”他那边虽然很静,但隐隐可以听到一些喇叭声,不像在家里。
“嗯。你没在家吗?”
“等我一会儿,马上到了。”
我一怔:“你到了?到哪儿了,酒店吗?你来接我了?”
“对,反正也没事。晚上路好开,四十分钟就能到。”
我无奈地叹口气,道:“那你路上小心。”
挂了电话,身侧突然响起人声:“老婆打来的吧?”
我吓了一跳,握着手机转头,就见何誉站在我身旁,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正一脸打趣地看着我。
面颊一热,将手机收进口袋里,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面颊,道:“呃……是。”
何誉笑起来:“你别紧张啊,我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