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慈身体好了一些后,林笙也会推他去楼下的花园晒晒太阳,看看风景。傅慈总是拒绝,但只要林笙一说这对他身体有好处,他又会配合。
有时候林笙会觉得他真是个矛盾的生命体,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却很珍惜林瑛琪给他的“健康”。
他当然看得出傅慈对“活着”这件事很消极,但生命从来都是痛苦的。人类在痛苦中诞生,在痛苦中死去,在痛苦中挣扎求生,亦或求死。
生命就是痛苦本身。林笙并不认为傅慈拥有免俗的权利,因此对方感到痛苦,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散步时傅慈向来沉默,林笙将轮椅往池塘边一停,他可以盯着池塘里的锦鲤看大半天不带出声。林笙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看的,但看在林瑛琪的份儿上还是会耐心地陪在他身边。
“林医生……”
林笙和傅慈同时转过头,穿着护士服的年轻女人朝傅慈礼貌性地颔了颔首,示意林笙有话单独跟他说。
林笙当然认识对方,这是他的……情人之一。
“我很快回来。”他含笑对傅慈说着,朝女人走过去。
女人三十岁左右,身材很好,睫毛浓密,五官深邃,乍看像名混血,是谁看了都要夸一句“美丽”的长相,也是林笙十分中意的女性类型。
“找我什么事?不是说好了在医院就当不认识吗?”林笙和对方的关系始于一场团建活动,后来觉得彼此相性不错,就留了联系方式。
“我……我离婚了。”女人忐忑地抓着自己的胳膊,语气隐隐带着些期许。
林笙愣了一下,深深蹙起眉心:“然后?”
女人被他的反应刺痛了,咬了咬唇,道:“我知道我们之前的关系一直要偷偷摸摸,让人很疲惫。你愿意……愿意和我重新开始吗?你总是很关心我,对我很温柔,生日还给我买礼物……我知道我对你是不同的……”
林笙不是很有耐心地听她说完,嗤笑了声,算是明白对方的意思了。
他将她颊边的一缕刘海归到耳后,表情怜悯,语调凉薄道:“哦,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必须要娶你,就因为我对炮友还算大方?”
傅慈听到了树丛后响亮的巴掌声。他转头看去,过没多久,林笙黑着脸走出来,脸上顶着个鲜红的巴掌印对方可真是用足了力气打的。
他揉着脸,表情十分阴沉,但一对上傅慈的双眼,便又春风和曦起来。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他双手搭在傅慈的轮椅把手上,道,“我送你回去吧。”
傅慈一言不发任他推着,行到半路上,忽然开口:“刚才那名护士之前我在急诊见过,手上戴着婚戒,已经结婚了。”
傅慈身为检察官,拥有优秀的洞察力与记忆力,林笙虽然意外他连这种鸡毛蒜皮的细节都记得,但也没有太过惊讶。
“是,她丈夫也是本院的医生,不过是口腔科的。”口*儿不错。
傅慈不再说话,像是不太在意。但林笙能感觉得出来,那天之后,仿佛确认了他是个不得了的核污染源,对方开始避着他,态度也更冷淡了。
正义的检察官大人,无法容忍别人做有违道德的事呢。
伪君子。假仁假义。
林笙面对傅慈时,态度依旧温和殷勤,但心里却无时无刻地不在唾弃、咒骂对方。
或许是老天对于林笙私生活混乱的一点惩罚。一个月后,同样的地点,女人的丈夫,那个年轻的口腔科大夫也找到了林笙。他离婚了,也离职了,来见林笙最后一面,抱着点不切实际的幻想。
林笙懒得和他叽叽歪歪,直接将他同时和他们夫妻两个保持关系的事抖落了出来。理所当然的,得到了对方结结实实的一拳作为回报。
他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