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太清醒,所以昨晚才对你……抱歉。”
路行川思考的速度很快,就像他解数学题、自学代码时一样,他没有打断姜以宁的道歉,在发现对方是真情实感地因为昨晚的事对自己于心有愧后,某种直觉般的、趋利避害的本能让他迅速地做出了判断。
他一边仍厌恶这样的自己,一边却红着眼睛,有点可怜地抬起头:“宁哥,你不用道歉,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有人在我的杯子里下了*药,你是代我受过,不是你的错。”
年轻人湿润的目光望进姜以宁眼底,很认真地摇头:“我没关系的,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你不用对我负责……是我自己愿意的,我们还可以做朋友,对吧?”
说着没关系,声音却越来越小,分明是很在意的样子。
姜以宁更愧疚了。
在他的观念里,如果不是恋人就不该随便发生关系,明明白白做过的事情,怎么可以当做没有发生呢?
不管起因是什么,做了就是做了,他犯了错误,就理应承担责任,不能平白睡了别人又当做无事发生,还要假惺惺地继续做“朋友”。
但如果要负责的话,他应该和路行川在一起么?
姜以宁也不确定。
哪怕不考虑最大的年龄问题,潜意识里,姜以宁还是没有这种自信,他早已不是十九岁的他了,和翟湛英的十三年,给他留下最深的影响是惯性的自我怀疑。
姜以宁沉默了一下,忽然没头没尾地说:“其实我不像你想的那么好。”
“你现在看见的只是我好的那一面,如果真的在一起,就会看到我不好的地方了。”
他想起翟湛英曾说过的话,细数起自己的缺点:“我娇气,矫情,挑剔,脾气不好、很作,情绪不稳定,动不动就会生气,吵架冷战,也不懂得退让,从来不会先低头道歉……”
所以翟湛英出轨了。出轨的人当然有错,但他应该也有错吧?
他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恋人,不是成熟的伴侣,只做朋友或许还能保持长久的友谊,在一起久了就会祛魅,发现所谓的“白月光”其实也不过如此,最后连朋友都做不成。
姜以宁说着,声音也低了下来。
路行川看出他的低落,打断他道:“你没有犯错,为什么要道歉?”
“我一点也不觉得你娇气、矫情、挑剔,你可以住和我一样的出租屋,能坚持弹钢琴,学做菜做家务,会做家教,做导购,对学生和客人都从来没有脾气不好的时候。”
敏锐的年轻人已隐约猜出这是谁对姜以宁的评价,更加笃定地说下去:“如果他尊重你的想法,不惹你生气,就不会和你吵架,你不想做的、不喜欢的事就拒绝,这是有原则,不是发脾气也不是‘作’。先激怒你,再反过来说你情绪不稳定,这算什么道理呢?”
“他因为这些理由而背叛你,更不是你的问题,不爱了可以分开,而不是指责另一半,为自己的错误找借口是出轨的人犯错,从来都不是你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