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也严厉起来,翟湛英在外如何威风八面,面对他也得低眉顺眼,半句反驳都不敢说,只一味低头赔罪道:“……是我不好。”
翟弘礼仍是关心地看着路行川,怎么看怎么觉得可怜:“真是委屈你了。”
“也没什么,就是擦了几天地板和马桶。”
年轻人不甚在意地笑笑,像是怕他担心,还补充说:“以前在孤儿院也经常要打扫卫生,都是做惯了的事,真的没什么。”
不提孤儿院还好,一提起就又惹得翟弘礼眼眶发酸,更觉得是翟湛英不懂事:“小川这么好的一个孩子,想也知道不可能偷东西,你也太没有分寸了!”
先前没告状,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呢,翟湛英半垂着眼,心里骂娘,嘴上还要认错:“父亲教训的是,都是我的错。小川要是还没消气,就罚我也去公司擦一个周的地板……”
姜以宁难得看见翟湛英吃瘪,莫名有些好笑,顺势补了一句:“还有马桶。”
看着相视一笑的路行川和姜以宁,翟湛英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是。”
他也皮笑肉不笑,瞥向路行川,接着说:“那块表是我和以宁结婚十三周年纪念日的礼物,对我来说很重要,所以那天我才会那么心急,冒犯了你,希望你能原谅我。”
听起来是在道歉,实则明里暗里提醒路行川,事情的起因是姜以宁,如果不想让姜以宁难堪,有些话就不要说出来,譬如所谓盗窃事件真正的导火索,出租屋楼下的那场互殴。
路行川早为姜以宁考虑周到,所以一开始就没把对方和翟湛英的矛盾告诉翟弘礼,那毕竟是姜以宁的私事,也是伤心事,他只是说想当面感谢帮助过自己的姜先生,为姜以宁制造一个机会。
他自然也听懂了翟湛英的言外之意,刚刚看到姜以宁笑了而跟着扬起的嘴角又绷直了,表情再次冷下来,并不接对方的话茬。
老爷子是何等的精明人物,当然看得出这孩子心里有气,是故意不给翟湛英台阶下,明显不想就这么轻易原谅。
看来是当真受了不小的委屈,翟弘礼在心里暗自记下一笔,听翟湛英提到姜以宁,倒想起今天的正事:“都已经十三年了……当初要不是以宁,小川现在都不知道在哪里了。”
“他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想感谢你,我也要感谢你,以宁啊,你是个好孩子,多谢你这些年来对小川的资助。”
老人的目光落在姜以宁身上,又变得和蔼起来,大方地对他道:“说吧,你有什么想要的,我都可以满足你。”
这是一个没有限制的愿望,就算姜以宁说要翟氏集团的股份,翟弘礼也会欣然同意并给出合理的份额。
姜以宁却先看向了路行川,路行川也正看着他。
不需要任何言语,只是一个眼神,他们便默契地懂得了对方的心意。
姜以宁想,是他该感谢路行川才对。
今天若不是那通电话来得及时,他和翟湛英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难看的样子,而路行川不仅帮他见到了翟老爷子,还体贴地帮他遮掩了那些不堪的隐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