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台才站稳了,疑惑:“怎么了?”
赢骄闭了闭眼,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不用你擦。”
“没事,”景辞垂眸看了一眼:“就剩一行了,我就快……”
话还没说完,手中的抹布忽然被赢骄抢了过去。
“这一行是吧,”赢骄蹲下去,指着最靠近花洒的那几块地砖,轻笑:“我来,这种粗活怎么能让你干。”
说完,攥着抹布低头开始擦。
他的动作笨拙不熟练,这里抹一下,那里蹭一下的,一看就是从来没干过这种活。
景辞怔怔地看着他,几秒钟后才缓缓道:“已经干净了。”
赢骄呼出一口气,站起来,抬手就要把抹布扔到一边。即将脱手的那一瞬间,他忽然想起了景辞的强迫症。
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手就已经自动自发地收了回来。
他把抹布冲洗了一遍,尝试几次,生疏地叠成对称的方块形,这才放到了角落里。
“过来。”他对景辞招招手,拧开水龙头:“洗个手咱们吃饭。”
赢骄用的力气有些大,水流瞬间哗哗而下,落到洗脸池里,溅得洗手台的边缘全是水珠。
景辞稍稍后退一步,伸手将水龙头关上了。
赢骄不解,看向他:“怎么了?”
景辞没说话。
他低头,用没碰过抹布的左手握住校服袖口,平平整整地往上叠,每一层都是同样的宽度。一直将袖子挽到了胳膊肘,方才停了手。
赢骄失笑,抬起手,刚想随便把自己的袖子撸上去,旁边忽然伸过来一只修长白皙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