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夫连连点头:“沈大人说得是,沈大人说得是!这种重要法子,自是牢牢记住才好。”

他目光灼灼,简直要将那张草纸看个对穿。

但他还是将这股冲动忍了下来。

防治天花的法子,说是国之重宝也不为过,他不过是小县城中名不见经传的大夫,凭何得以一观?

再说句难听些的。

这种法子若是握在世家手中,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让旁人知晓的,就算是朝廷想要这法子,都得去“谈判”才成。

许官许爵,许金许银,或许可行。

“想看吗?”李时源贱嗖嗖地问他。

“想看。”这确实没办法说谎。

“只要你许我入同安医馆,咱们双方签订契书后,这法子便也是你的。”李时源还是留了一手,并未直接将手中之物拱手送人。

尽管这法子并非不得见光之物,换句话说,其实越多人知道,对大周越好。

但李时源依旧铭记着自已的使命将同安医馆做大做强。

非常时期,非常手段。

张大夫听后心中如翻江倒海一般,那巨大的浪潮简直要将他整个人都淹没。

他听到了什么?

那可是防治天花的法子!只要与他们签订一纸契书,他便有权一观了吗?怎的可能!

这是他第一次对李时源的话产生了怀疑,他抿唇道:“李大夫,你莫不是框我......”

李时源面色一僵,懊悔自已一下将饼子画得太大,玩脱了。

但这确实才是该有的反应,毕竟天花已存在这世间千年,无一人敢言说能防治天花。

他轻咳一声,赶紧找补道:“永宁伯!余郎将的祖父,你可知道?”

张大夫闻言呆呆点头:“自是知道,您不是也说过,您此次前来,是奉了永宁伯与沈大人的命。”

“这就对了嘛!”李时源一抬手,“有永宁伯作保,老夫岂会框你?那可是大名鼎鼎的永宁伯!他闲得没事干,框你家那小医馆作甚?”

张大夫“嘶”了一声,“您说得有点道理啊......”

将他家医馆收拾收拾给卖了,说不准......也买不起永宁伯家的一块砖吧?如此一说,好像李时源确实没理由骗他才是......

李时源见他将信将疑间,趁热打铁,变戏法似的,一股脑又从怀中掏出一沓草纸来。

“这是一部分老夫常用的针灸法子,有些你见过,有些没有,拿去看吧。”

张大夫也不知道怎么的,他不过晃神一瞬,下一刻那沓纸便已出现在自已手中。

他嘴上说着:“无功不受禄,无功不受禄......”

手上已经诚实得将草纸翻开来看了。

一时间,各式抽气声从他喉间发出。

“竟能如此!”

“这般也行?”

“这!这我在残籍上看过!那残籍上只记有起手式,后面的针法早已失传,竟然在您手中!这这这、这这这......”

这突如其来的幸福将他撞得晕头转向,一时间只能对着李时源“这”个不停。

李时源嘴角微弯。

拿下一名大夫,就是如此简单。

他凑上前去,低声道:“实不相瞒,其中小部分法子是老夫家中传承,但!绝大部分针法,都是沈大人赠与老夫的。”

“赠与?”

张大夫听得简直要流口水,“您的意思是,沈大人将这些针法白给您了?”

“不止这些针法。”李时源实事求是,“还有医案,药材习性,各类疫病防治法子等,沈大人都给老夫了。不过也不是白给。”

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