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骤来,毫无预兆地开始打起了点子。雨点子不小,不过片刻,几人身上便一阵湿腻。
牛储率先反应过来,抱着桌上的托盘便跑至檐下,沈筝几人紧随其后。
虽说牛储怀中的都是开裂的泥胚,若是他们想不出办法,便用不了的那种,但胚子被雨淋湿,他还是好一阵心疼。
“有好些都被淋湿了......”
沈筝循声看去,托盘中稀稀疏疏一片水渍,上面的泥胚自是不能幸免,泥胚的裂缝中也浸入了少许雨水。
她看着那几个被打湿的泥胚,眉头越皱越紧。
打湿了......
泥胚被打湿了......
沈筝嘶了一声,抬手拿起了一块微微湿润的泥胚,捏在指间反复查看。
余时章看着她的动作,将头凑了过来。
“这湿泥胚......可是看出些什么了?”
“不对......”沈筝喃喃道,“咱们可能想错了。”
余时章闻言心里跟猫抓似的,赶上着问她:“什么不对,咱们又想错什么了啊?你倒是说呀!”
沈筝为了印证自已的想法,将湿泥胚在指尖反复摩擦,烧硬的泥也不见脱落。
她抬起拇指看了一会儿,逐渐确定了自已的猜想,但可行与否,还得再验证一番,她才敢确定。
余时章急得团团转,直想把沈筝的手指掰过来看。
“是不是想到办法了?”
沈筝微微点头,不敢托大:“或是出问题的原因,但下官还不敢确定,待雨停了,咱们再验证一番才是。”
白嵩也好奇不已,从托盘上拿了块泥胚翻转查看,但一无所获。
他问沈筝:“沈大人,可是这湿泥胚给了您启发,您猜测问题出在哪儿的?”
三双眼睛一同看过来,沈筝只得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泥胚干裂,无论如何,都与‘干’字有关,问题的产生,总归离不开烧制时间与烧制前后的流程。”
白嵩不解:“可沈大人,咱们方才也有过此猜测,烧制时长之前也已验证过了,应当没有问题才是啊......”
沈筝摇头,“因为咱们想错了,咱们一直觉得泥胚好不容易烧干,所以烧制完还不能沾水。”
“水?”
白嵩看着房檐上淅沥而下的雨水,惊讶不已:“您的意思是,泥胚烧制完,便可以沾水?可沾水有何用呢?”
沈筝摩挲着手中泥胚,心想该如何给他们解释“热胀冷缩”和“密度。”
她想了许久,还是决定简单粗暴一点,先验证可行性。
她缓缓说道:“泥胚出窑便入水浸湿,或许有用。”
白嵩睁大了眼睛,好不容易烧干的泥胚又浸湿,岂不是......
不对。
他突然反应过来,烧制过后的泥胚,与入窑前是不一样的,烧干的泥胚,沈大人方才也验证过了不太怕水。
所以!
白嵩惊叫:“所以泥胚出窑后便立刻干裂,就是因为没有水在其中,过干了?!只要咱们立即将泥胚倒入水中,它就来不及开裂?”
沈筝莫名想起了前世的“食物三秒钟”。
掉在地上的食物,可以在三秒钟之内,趁细菌还没反应过来,眼疾手快捡起来吃了......
这事儿她还真干过。
“本官猜想大致如此,但猜想只是猜想,咱们得待雨停再验证一番才行。”
白嵩与牛储满脸崇拜,将手中托盘一扔,拿来泥胚,举起刻刀就是刻。
余时章却在旁一直没说话,他在想另一个问题。
“你的方法或许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