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这么说,白米饭吃到饱,还是挺值当的哈......”

两架马车一前一后驶来,将众人的谈话声淹没在车轱辘声中,又一前一后驶入了同安县。

“这马车,咋恁眼熟?”

“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清楚!前面的是咱们巴大人的马车,后面的......好像是方家的?”

“哟,巴大人又要去巴结沈大人了,不愧姓巴。”

“小点声吧你,野果子都堵不住你这破嘴。”

车夫葛柱挥鞭赶马,频频回头望去。

自从那日他得到巴大人的赏识后,巴大人便点他做了专用车夫,他如今做起事来,更得谨小慎微,生怕被虎视眈眈的一群车夫给顶替了去。

如今后面有情况,他恭敬问道:

“大人,方家大公子的马车一直跟在咱们后面的,要不要小人甩开他们,以免沈大人以为咱们专门叫上方家一起来的。”

“不必,方文修这点小心思,沈大人不会在意的,爱跟就让他们跟着吧。”

巴乐湛在车厢内闭目养神,开口说道。

赏赐车队来的当日,他在泉阳县便收到了消息,但他并没有火急火燎地赶过来。

当日就赶来祝贺,不像诚心祝贺,反倒像来打秋风的穷亲戚,坏了印象。

方文修也是个聪明的,得到消息不急不躁,看他有出门的趋势,才跟着他来了同安县。

方文修怎样,他巴乐湛管不着,只是听闻如今永宁伯还在同安县中,若能在他老人家面前露露脸,他巴乐湛也算是赚到了。

且他今日来,可不单单是为了祝贺。

方文修的车夫驾着马车,不疾不徐地跟在前车后面。

“公子,咱们今日,为何一定要跟着巴大人来同安县?”车夫问道。

车厢内的方文修将茶盏嵌在小桌板中,缓缓说道:

“你可知道,巴大人分明前几日便收到了消息,为何今日才有所行动?”

“小人不知。”车夫摇头。

方文修掀帘看了一眼车外,外面的同安县民个个喜气洋洋,犹如过年。

“你只需知道,有些事,急于求成反而不美。咱们怎么说都是商贾之流,比不得巴大人,他没有动作,咱们更加不能动,但他一动,咱们便能跟着动了。”

“噢......”

车夫其实没怎么听懂他的意思,但还是识相的闭上了嘴,不再多问。

就这样,两架马车在诡异的气氛下入了同安县。

“吁”

方文修的马车停了下来,他掀帘一看,并未到同安县衙。

“怎的停了?”

“公子,前面围了好多人,马车过不去了,巴大人的马车也停了下来。”

方文修这才注意到,马车四周十分嘈杂,各种呼声不绝于耳。

莫非今日是同安县的什么大日子?

方文修皱眉一想。

县学开学?

不对啊,消息来报,说县学开学定在明日才是,今日怎的就如此热闹?

“公子,小人看见沈大人了,就在前面!”

车夫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眼便看到了沈筝。

他也不知为何,分明人头攒动,但沈大人站在其中,就是有些不一样,令人一眼便能看到。

车厢内的方文修一听沈筝也在,坐不住了,在车厢中整理了一番发冠衣袍,又掀帘问道车夫:

“本公子今日这身如何?”

“公子?”

车夫不解,公子是来拜访沈大人的,又不是见心上人,为何要这么注意形象。

片刻后他又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