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余南姝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连连催促:

“快点儿呀!噢对了,我给你说,你看起脚步虚滞,有些无力,一看便是平日里光读书不走动,气血不足了。你空了可以找大夫开方子调理调理。”

她说得认真又诚恳,裴召祺有些惊讶,“你能看出这些来,你会医?”

余南姝不答,只是说:“我听父亲说,你要考举人的,到时候一连考几日,你不从现在开始调理身子,到时候有你好受的。”

考场上晕过去的,每年都不占少数。

就算能坚持下来的,几日后出来,都是面如菜色,看起来像生了场大病之人。

裴召祺将她的话放在了心上。

“多谢余姑娘,待这段时日忙完,我便去寻大夫看看。”

余南姝咯咯笑起来,“什么余姑娘,好生分,我父亲喜欢你们,你们与沈姐姐关系也好,叫我南姝就是。”

这......

正当裴召祺有些不好意思之际,就听余南姝唤他:“召祺!走吧!我们去找子彦!”

召祺......子彦......

“好!”

裴召祺心里莫名美滋滋的,脸上也不由自主地浮起了笑。

从今往后,他就有两个朋友了。

他也交到了自已的朋友,真好。

两人有说有笑地跑走,余正青站在县衙门口感叹道:姑娘大了......

像这种跟着小子们屁股后面玩的情况,若发生在上京,他是绝对不许的。

但同安县不一样,同安县的小孩儿,打小就男男女女一块儿玩。

应当......无碍吧?余正青安慰自已道。

两人的背影逐渐消失在余正青的目光中,半刻钟后,李宏茂出现在他旁边。

“余大人,您可有看见召祺与子彦?今日一早属下便不见他二人的身影,昨日召祺便没怎么读书,今日更不可荒废了......”

余正青面色一僵,“嘶”了一声。

“还真没看见孩子们在哪儿,你再找找看吧,许是今日人多,混在了人群里。”

他说完又觉得不够,拉住了李宏茂。

“策论比试的结果出来了,我父亲亲自阅的题,与本官一同去看看?”

姑娘,爹爹就帮你到这儿了!

李宏茂一听永宁伯亲自阅的题,哪还顾得上找小弟子的,屁颠屁颠就跟着余正青进了县衙。

能被永宁伯亲自阅题,是近十来年,学子们求而不得的荣耀。

......

本次运粮,整个柳阳府出动了近百辆马车,来回于柳阳府与同安县之间。

这支马车车队是由府衙牵头,再联合柳阳府中有地位的乡绅商人所组成。

百架马车,不用看便知道声势有多浩大,可以说运粮道上的灰尘就没下去过,一来一回之间,呛得驾车之人直咳嗽。

但车队之人也没想过,他们的马车是多,但同安县捐出的赈灾粮更多。

众人忙碌中,时间悄然而逝,一日眨眼而过。

黄昏渐至,余正青看着还没被运走的小半粮食,有些尴尬。

他昨日才给沈筝放了豪言壮语,说不论多少粮食都运得下,谁知今日就打了脸......

车队领头人见余正青脸色不太好,上前保证道:“大人放心,今夜咱们人与马儿都不歇息,定能在天亮之前,将粮食全数运到码头。”

余正青叹了口气。

“就算人不用歇息,马儿也是要歇息的,今日先如此,明日一早便继续开运。”

车队领头人暗自舒了口气。

再厉害的马儿,也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