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民中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句。

其他人最初没动,而是默契地转头看了一眼院里角亭中坐着的沈筝。

见她并未阻止,而是浅笑地看着他们,心中顿时有了底气!

那些带着农具的县民纷纷围了上去。

好家伙,早上耕完地就来排队了,没想到还派上了用场!

没带农具的县民们东张西望,想在县衙院子里找一个趁手的武器。

有人盯上了他们领粮票时坐的凳子,伸手想将那凳子提起来,但被旁边的人按住了。

“待会儿咱们还要坐呢,要是打坏了只有站着领粮票了,那对主簿大人和李先生不尊重!”

被按住之人一想,有道理啊!他只得惋惜地松开了手。

泉阳县捕快看着围上来的几十人,并且县衙大门外还源源不断地有人过来。

他有些慌了神,这算什么!刁民暴乱殴打官家!同安县的这些乡下人竟如此刁蛮!

简直是野蛮之地难以教化!

若是在他泉阳县,他哪会陷入如此境地!

他一句话,那些平民就老实得跟鹌鹑似的。

他心中不禁有些后悔,若是方才他好好与面前的小捕快说话,是不是就不会如此了......

想到这儿他又猛地摇了摇头,他泉阳县的县令也在此,他就不信同安县的这些刁民真敢动手!

而同安县的县民虽然围了上来,但也没有立即动手。

不过他们不动手原因并不是怕了这泉阳县的人,而是他们的县令大人就在院中。

上与不上,只她一声令下!

院中的许主簿和李宏茂虽都没出声,但心中却还是有些紧张。

若是今日他同安县人真伤了那泉阳县的官,消息一被传到上头,他家大人难免要吃好一番苦头。

说不定就连今日动手的县民们小命也会保不住!

他们不禁转头看向了在亭中的沈筝,只见她还给自已和方子彦倒了盏茶。

而她脸上的表情沉静如水,看不出丝毫慌张。

方子彦看着门口的情景,尽管他再没心没肺,也能看出来此时情况很不对劲。

要打起来了!

沈大人为何不管,还将茶盏推给他示意他喝茶!

他哪里能喝得下呀!

方子彦忍不住开口问道:“沈大人,您不管管吗?”

沈筝朝他一笑:“不急,再等等。”

方子彦咽了咽口水,都这样了,还等啥呀。

他们这边虽看不到门口的情景,但那泉阳县县令之前他便在家中看到过,那人当着父亲的面夸他生了一副福相,转头就偷偷问他可知道父亲生意上还与哪些人来往。

父亲和大哥可是教过他,家中生意之事,谁问都不能说!

真当他傻呢!

方子彦见她也不说等啥,只得紧张地看向门口,心中默默祈祷可千万别打起来。

不然往后父亲不让他在同安县读书了怎么办!

此时门口的形势已经极为胶着,泉阳县的捕快们也纷纷抽出了武器,若是今日护不好县令大人,他们也不用回去了!

泉阳县县令被这些他们护在中间,心中怒火已然烧到了天灵盖。

好一群刁民!

但他好歹也是大县县令,浸淫官场多年,自是不怕这些平头百姓。

不管这些人动不动手,只要他回了泉阳县,有得是办法收拾他们。

但他想到今日来这同安县的目的,缓缓将心中的怒气压了下去,转头看了他泉阳县捕头一眼。

捕头跟随他多年,自是一下便读懂了他的意思。

但他还未开口,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