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自己出来,还要在他们都想不到的时候出来。”

他说着又笑起来,实在是有点幼稚,为了出口气白白多吃了那么多苦。

“出来之后我回去过一次。”

“跟我们家有点像。”陈遇用了最简单的方式描述,“不是独栋,但是在一楼,也有个院子,院子里也会种菜,我从院子翻进去,家里没人。”

“然后……”孟律师的手机振动起来,他按掉没有管,陈遇从回忆中抽出思绪,恍惚了一会儿,略过中间一段,草草收尾,“然后我带上我的身份证,带上我省下的几百块钱,买了张最近发车的车票,到站之后继续买,我也不记得我买了几次,反正等我没钱了,我就到西府了。”

孟廷川的手机又震动起来,陈遇戳了他一下:“孟律师,我的故事讲完了,你可以接电话了。”

孟律师握住他的手亲了一下,接起电话:“嗯,不方便开门,进来吧。”

服务生推着餐车自己刷卡进来,不知道是见多识广了还是职业素养过硬,看见他们这么一个搂着一个坐也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微笑着询问:“给二位摆在桌上吗?”

“嗯,麻烦你了。”孟廷川说。

陈遇不太习惯在外人面前这么亲密。但是现在起来更显得心虚,不如像孟律师这样理直气壮到底。于是他仍旧半躺在孟律师怀里没动,只是偏过脸借孟律师挡了一下。

陈老板还是有点羞耻心的。

夜宵比晚饭丰盛一些,有一道一样的粥。不过这个粥热的时候比冷的时候香多了,又香又鲜,盖子一开陈遇就觉得饿了。

服务生走后,他从孟律师腿上下去,自己坐到椅子上吃。

今天的运动量虽然不如登山时候大,但是精力消耗一点都不少,吃完陈遇就困,简单洗漱之后躺在床上,强撑着睡意等孟廷川也上床,然后问他:“我要是来燕城上大学,能遇见你吗?”

“会遇见的。”孟廷川回忆了一下他刚才说的学校,“我实习的第一个律所离那边很近,会去那边的小吃街吃饭。”

陈遇心满意足地闭眼,再睁眼孟廷川已经起床了。

“吵醒你了?”孟律师回头问。

他在系领带,修长的手指扣在领结上调整长度,陈遇想幸好他收拾行李的时候多放了一条。不然孟律师岂不是要用昨晚丢在地上的?

他摇摇头:“几点了?”

陈遇开口才发现自己嗓子哑得厉害,孟廷川给他倒了杯温水来,他喝了半杯才觉得嗓子没有那么干了。

“昨晚说太多了。”

孟律师笑了一下:“确实多。”

他这个笑,怎么说,陈遇品味了一下,觉得可能不光是在说他讲故事。果然,孟律师又笑了一下,斟酌着用词:“你那时候,一直在喊我的名字。”

“我不知道。”

陈遇已经不记得那时候在想什么了,可能满脑子孟廷川吧。

有点奇妙,昨晚孟律师在听他讲故事,他也在想过去的事,事后的交流推迟到现在,陈遇听孟廷川提起来才有种他们昨晚做了的真实感。

他拥着被子坐着,抬头看孟律师,他们变成,嗯、不那么纯洁的肉f体关系了。

孟律师俯身亲了他一下,又摸摸他的脸:“阿遇,你的脸有点烫。”

陈遇没什么感觉:“可能睡热了。”

孟廷川不放心,叫客房服务送上来一支温度计,量完陈遇自己看了眼:“三十七度四。”

“有点低烧。”孟廷川又探了一下他的额头,问他,“身上难受吗?”

“腿有点酸。”陈遇动了动,说实话。

虽然孟律师挺照顾他的,但毕竟他们初次尝试不太顺畅,花的时间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