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孟律师,”陈遇结结巴巴地道歉,“手机进水、不小心打出来的。”

然而孟律师没有挂电话,而是说:“稍等。”

孟廷川开了床头灯,画面一下就亮了。

陈遇看清了孟廷川现在的样子,和平时西装领带的样子大相径庭。

他穿着睡袍,靠在床头,微微眯着眼,带着被打搅睡眠的惺忪,领口有些歪斜,锁骨清晰可见,隐约还能看见点胸肌的轮廓,绝不是宁千金口中那种常年坐办公室的身材。

孟廷川自己也注意到了,随手正了正衣襟:“你喝酒了?”

“嗯,”陈遇又说了一遍,“对不起。”

“没关系。”孟律师说。

陈遇垂着眼没有看镜头,想要终结这个意外又错误的电话,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开始车轱辘:“我没什么事,手机坏了……”

“嗯。”孟律师耐心地应。

陈遇回来吹了风洗了澡,还经历了这样的意外,其实酒已经醒得差不多了。但是耳根发红,头脑也不太清醒,又开始交代车位的事:“我的车位被人占了,停在你那里,我……明天早上去挪。”

“不用,我出差,这几天都不在。”

“对,你出差。”陈遇想起来了,晚上喝咖啡的时候孟廷川就说过,他看向镜头,喊了一声:“孟律师。”

但是自己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或许是夜色,或许是灯光,或许是陈遇的白色格纹睡衣,让他看起来有种迟钝地柔软,孟廷川多交代了一句:“下周回来。”

陈遇眼中有些茫然,但是直觉告诉他,可以挂电话了。

“那、晚安?”

“晚安。”

这一觉睡得很沉,陈遇是被外面咖啡馆营业的动静吵醒的,他揉了揉额角,有点头疼。

昨晚他说随便调,bobby就给他调了杯长岛冰茶,以他的酒量,今天头疼是正常的。何况回来的时候还吹了一会儿风,还潮着头发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