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怒从心起,恶胆边生,一爪子朝着月扶疏挥了过去,给他胸口留下五道血淋淋的抓痕。
月扶疏也没躲,只是屈指轻弹,把那只被毒死的冰魄流萤弹到地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气急败坏的江雨眠。
西海魂族的一家裁缝铺里。
躺在床上的羽流萤睁开眼睛,趴在床头呕出一口血来。
她神色淡然地吐了口血,踩着地上的拖鞋下了床,推开一扇门,走到了隔壁的屋子里。
两间卧室是紧挨着的,中间开了一道门,这是为了方便照顾那个差点被烟呛死的“母亲”。
那个母亲正躺在床上,安息香还燃着,这个可怜的女人已经在药物的作用下睡着了。
羽流萤舔掉嘴边的血,从水盆里浸湿了帕子给这个母亲擦了擦脸。
“真可怜,现在只有你和我了。”
她给床上的女人擦完脸,又说道:“我真可怜,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只能坐在你身边自言自语。”
碧绿色的纱帐忽然抖动了一下,一条碧绿的小蛇从纱帐里爬了出来,乖巧地吐着艳红的蛇信子。
羽流萤笑了一下,摸了摸小蛇的脑袋。
“再可怜也没关系,我是自由的,我要这样一直自由下去,命运也不能束缚我。”
第45章 对龙族帝子下手的人。
在豆腐坊二楼睡觉的商枝猛地惊醒了。
她一个翻身从床上坐起来, 睡在一旁的闻人听雪被她惊动,也立刻紧张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
商枝走到窗前,将窗子打开一道缝隙。
此时正是子夜, 街道上十分空旷, 各家店铺也都关了门, 天地间静悄悄的,只有几声虫鸣从远处传来。
看上去毫无异样,可是商枝刚才却察觉到了一种诡异的气息。
她心底隐隐不安, 闻人听雪见她脸色不对,已经握住了身侧的细雪剑。
商枝在窗口静静地站立了一会儿后才关上窗子,小声对闻人听雪说道:“我刚刚察觉到一阵阴气, 和我所修的鬼道秘术有点像,但又不太一样, 应该是同源不同盟的秘法。”
所谓同源不同盟, 用个通俗易懂的比喻, 就是同一块面, 一半做成了馒头, 一半做成了面条。
都是同一块面做出的面食, 但吃法上却有很大不一样。
闻人听雪问道:“和鬼道同源不同盟的秘法有什么,我竟然没有听说过。”
商枝倚着窗子, 抱着手臂说道:“鬼道本就小众, 入门太难, 修行起来也难,不为世人孰知也是理所应当的, 和鬼道同源的秘术同音不同字, 是诡异的诡,被称作诡术。”
闻人听雪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新鲜的名词。
“诡术?”
商枝点点头, “诡术很复杂。”
她随手从罗汉床的炕几上拿过来一张纸,折成了一个千纸鹤。
商枝随手一点,手里的千纸鹤动了动翅膀,竟然飞了起来。
“我这一手,你瞧着挺简单吧,连句咒语都不用念,但就这一手,我练了整整六年。”
闻人听雪抓住千纸鹤,纸鹤的喙轻轻地啄了啄她的指尖,和她嬉闹起来。
“我记得那时你在竹林里也露了一手,当时还念了句咒语,怎么这会儿就不用念了。”
商枝叉腰:“发大招的时候才念咒语,现在夜深人静的,只想露两手给你看看。”
闻人听雪看着在两人中间飞来飞去的千纸鹤,十分惊 叹:“这是怎么做到的,它好像有了生命。”
商枝开始解释原理:“附魂,把自己灵魂的一部分附身在上面,更多的时候是召唤其他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