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月小筑。”

月扶疏说完这五个字,身影瞬间就消失了。

那种冰冷柔和的冷白光晕也与他一同消失了,黑夜又变得伸手不见五指。

应意浓说道:“蓑衣客,你说岛主的极限在哪里,多少个九品天人能够战胜他,两个,三个,四个,五个?”

蓑衣客扛着金棺,摇头:“听你这语气,你似乎很希望他跌落云端。”

应意浓笑道:“人们崇敬神,仰望神,却又期盼着神走下神坛,陷入万劫不复的泥泞沼泽里,难道你不是吗?”

沉重的金棺并未让蓑衣客的脚步有任何的迟缓,他踏风而行,花白的胡子被风吹的向后飘去,他说道:“每一个天人都是很多眼里的神,而你我已经陷入万劫不复的沼泽里,也有一些人,将我们所处的沼泽误认为云端。”

应意浓不吭声了。

她踏着风,又想起了在极乐天宫的那段日子,丢弃少女的羞涩,抛下天才的骄矜,忘却赤|裸的羞耻,不断的迷失,又不断的寻找,妄图登上通往云端的那顶天梯。

而如今,她已经站在梯子上,距离那云端却依旧遥遥无期,而真正的天才,真正的神明,却生来就屹立在那云端之上。

比如月扶疏,比如小太岁,这是两个彻头彻尾的怪物,他们不仅拥有常人无法理解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美丽,更拥有令天人也无法理解的令人匪夷所思的修炼速度。

回到观月小筑时,应意浓和蓑衣客的衣衫已经冷透了,扶桑神木下只坐着飘羽一个人,他身边放着一把长长的剑匣,也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制成,通体漆黑,高度比飘羽还高,应意浓走上去看了一圈,发觉一股寒意自剑匣内隐隐散出,立马知道这剑匣里装着的是什么了。

她说道:“你背着剑匣跟在岛主身边,那这青霜剑出鞘了吗?”

飘羽摇头:“不曾出鞘。”

虽然知道冰魄神功凝成的寒冰不逊于刀剑,但应意浓此刻仍旧有些心惊,她朝四周看了一圈,问道:“岛主呢?”

“去寒池里闭关了。”

蓑衣客问道:“战况如何?”

飘羽摇头:“不知道,风雪太大,看不清。”

应意浓和蓑衣客坐在树下喝了两杯热茶暖了暖身子,随后便各自散去了。

寒池里水气袅袅,月扶疏的容颜也在氤氲的水汽里变得模糊不清。

接连吸收了四个九品天人的大部分内力,这样外来的庞大骇人的内力即使是冰魄神功这样的顶级功法也无法一时间吸收,犹如一条蟒蛇吞吃了远超体型的猎物,即使能够安然无恙地消化吸收,却也需要足够的时间等待痛苦过去。

冰魄神功的运转速度再次变得前所未有的缓慢起来,似乎又回到了没有修炼这门功法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