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什么?”
宋时绥叹了口气:“流萤,你总是这么聪明,和你一比,我好像有点傻,我总是恨自己,觉得自己好蠢,把事情弄得一团糟。”
她垂下头,脸上没什么痛苦的神色,只有一点对自己的嘲弄和埋怨,声音低低的:“我快要被自己蠢死了。”
羽流萤急忙说道:“你干嘛这么说自己啊,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和玉摇光玩心计,天下没有几个人是他的对手,你总说我聪明,其实我要和玉摇光对上,十个我也会被他骗的团团转。”
她说的急,忍不住被自己呛到,猛烈的咳了几声,宋时绥急忙拍打着她的后背,把茶杯递到她嘴边:“你病还没好,说话这么急。”
羽流萤咳完了,喝了口茶润了润喉咙,等宋时绥放下茶杯,她忽然握住宋时绥的手臂,轻声说道:“时绥,你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是不是玉摇光的?”
羽流萤是个敏锐的人。
这种敏锐来自她身上那种动物般的本能直觉,大自然的风吹草动都蕴含着无数的危险,摇动的草杆后面躲藏着剧毒的毒蛇,泛着涟漪的水面下可能潜伏着一动不动的鳄鱼,脑袋发凉的危机感来自于天上锁定猎物的老鹰,轻颤的灌木丛后面是伺机而动的矫健虎豹。
她曾在这些搏杀中心力交瘁,哪怕后来她成为了猎杀者,也依旧对大自然充满敬畏,依旧保持着那种谨小慎微的态度。
宋时绥的眼睫颤了颤,羽流萤知道自己猜对了。
这一瞬间,羽流萤的心也跟着凉了一下,明明是春暖花开的时节,一颗心却如坠冰窟般的寒冷。
成为天人的时候,她其实有点志得意满的,以为广阔的天地会如画卷一般在她眼前缓缓铺开。
直到在竹口村遇到龙归云一行人,她的志得意满没了一半,立刻从喜悦中清醒过来,觉得天人一品远远不够,自己还有更远的路要走。
现在遇到宋时绥,那种无可奈何无能为力的感觉充斥着心间,即使是天人,她依旧也不能为宋时绥做什么,甚至此刻生病的她还需要宋时绥照顾。
此刻,羽流萤对人生充满了一种深深的怀疑。
一个人,到底要强大到什么程度,才能摆脱人生里的种种枷锁和束缚,到底要强大到什么程度,才会过上想要的生活得到真正的宁静与满足?
“其实和你们比,我正过着很好的日子,不用整日为了生计和前途奔波,每日锦衣玉食的被人养着,父母的事情不用我操心,玉摇光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