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父母我也会妥善照顾,让他们安享晚年。”

“小时,这样的日子难道不好么?”

宋时绥咳嗽了几声,嘶哑着说道:“公子总有那么多理由。”

玉摇光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轻声说道:“六个月的胎儿已经成型,堕胎太危险了,若是早些日子你不想要,我不会拦着你。”

宋时绥冷冷说道:“公子可真会说漂亮话。”

她伸手推了推,玉摇光稍稍松开了手,暖阁里,言药师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两包药。

玉摇光扣在宋时绥腰间的手顿时紧了紧。

须发皆白的老者看了看他们两个,和颜悦色地对玉摇光说道:“玉庄主,我有些话想对宋丫头单独说,烦请你暂时回避。”

玉摇光松开手,看了眼宋时绥,走出了暖阁。

“现在这暖阁里就只剩下治病的人和病了的人,宋丫头,先坐这歇会吧。”

他指了指旁边的座位,宋时绥擦了擦眼泪坐了上去。

“老朽先为你这丫头诊脉。”

宋时绥伸出手腕,言药师诊完脉,把两包药放在中间的方桌上,十分和蔼地说道:“宋丫头,你这胎儿已经六个半月,别说老朽,就是碧海潮生的广寒医仙来了,也没有完全把握。”

“这个月份引产对母体伤害极大,血崩是常有之事,小产后还会出现崩漏之症,若是再严重些,伤了根本,恐怕终生都无法生育了。”

宋时绥说道:“我来之前,这些都已经想过了。”

言药师叹了一声:“傻孩子,我虽然不知道你和玉庄主之间的纠葛,但江湖儿女之间的情仇恩怨老朽也是见过不少的,这些东西虚虚实实,真真假假,伤身也伤心,但无论如何,都没必要因为这些事害了自己的身子。”

他语重心长地说道:“女子选男子,权势地位,样貌家世都得看,千万别图一个男人对你好,人心瞬息万变,有形之物远胜于无形之物啊。”

宋时绥淡淡一笑,声音干涩:“嫁给王侯将相而结局凄惨的女子,古往今来还少吗?”

言药师和蔼地说道:“这里有两剂药,一剂是落胎药,一剂是滋补安胎的药,两个你都拿回去,自己好好想想,若是拿定主意不要孩子,就来回我里,万一出个什么状况,也好及时为你医治。”

宋时绥把钱袋放在桌子上,拿着两包药走了。

她走出暖阁,玉摇光正站在院子里等她,夜深霜重,两人走在寂静无人的长街上,宋时绥一脸失魂落魄,玉摇光牵着她的手,在她身边慢慢走着。

长街尽头停着一辆马车,郑隐站在马车旁边,神色复杂地看了宋时绥一眼。

宋时绥上了马车,坐在车里发呆。

今晚月色明亮,马车行驶在树影交错铺满白雪的道路上,车厢里的光芒忽明忽暗,过了会,宋时绥闭上了眼睛,渐渐睡着了。

她倚着马车的身子一歪,玉摇光伸出手臂揽住她,马车足够宽敞,他把宋时绥抱了起来,让她的头枕在他的膝盖上。

她脸上泪痕未干,玉摇光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那些泪痕犹如一道道鞭子,狠狠抽打在他的心脏上。

外面传来郑隐的声音:“你又对她施展灯影琉璃术了?”

玉摇光说道:“她现在需要休息。”

“你做事一向滴水不漏,这丫头是怎么发现的?”

玉摇光抬手摸了一下耳后,那道细细弯弯的红痕已经褪去了,“她从小就很聪明,我知道她迟早会发现,可她发现的太早了。”

“现在这局面你做何打算,总不能用灯影琉璃术控制她一辈子吧?”

玉摇光说道:“先让小时在镇上住几天。”

马车行驶到一处雅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