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坐在她旁边, 蓑衣客和月扶疏的侍卫飘羽坐在对面, 马车里格外安静,连人的呼吸声都听不见。

小太岁脸上的神色恹恹的,所有人都能看出她很不开心。

车最里面是一张千工拔步床, 被雪白的帷幔遮得严严实实,帷幔结上了一层厚厚的白霜,一股令人骨头发疼的寒气朝着众人袭来。

月扶疏正坐在里面打坐, 已经有一个时辰了。

除了和月扶疏修炼同一种内功心法的江雨眠,其他人脸上都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坐在江雨眠身边的应意浓已经脸色发青, 嘴唇乌紫。

罗汉床中间的小炕几上摆着一套甜白釉茶具, 杯里的茶水已经凝结成冰, 江雨眠端起茶杯看了一眼, 突然拿起茶杯朝着结了霜的帷幔狠狠扔了过去。

应意浓立刻吓得缩了缩脖子, 其他人也倒吸凉气,面面相觑, 不知如何是好, 马车里的气氛顿时更冷凝了。

她这一掷用了十成力道, 甜白柚茶杯如一道流光飞入重重帷幔之后,一只结满美丽冰花的手掌轻轻伸出, 茶杯便落在了他的掌心上。

帷幔之后传来月扶疏的声音, “眠儿,是不是冷了?”

江雨眠懒得说话, 继续趴在车窗上看着窗外一闪而逝的景色。

结着霜的帷幔被掀开,一道人影从中走出,白衣凝霜,眉间带雪,恍若霜雪天降。

月扶疏走到窗边,凝着白霜的睫毛微微垂下,垂眸看着趴在窗子上的江雨眠。

少女像一只猫,扎在脑后的鱼骨辫又散开了,松松散散的辫子垂在身后,和它的主人一样惫懒倦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