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月扶疏这个名字,羽落清又忍不住发起抖来。
棠溪越说道:“高手对决,差之毫厘,失之千里,不管他们中毒深浅,但对于月扶疏这样的绝世高手而言,已经足够了。”
羽落清有些崩溃:“这一切都是月扶疏算计好的,我和梵音金棺都是诱饵,他不肯和任何人分享他的长生不老药,除了他以外,谁都别想长生,谁想长生,他就让谁提前死。”
宋时绥和棠溪越对视一眼,双双沉默。
310 ? 梵音18
◎不如做梦成为九品天人。◎
“长生”是一个敏感沉重的话题, 在任何场合都是,哪怕此刻身在瓜地里的一个小小茅草屋中,这两个字背后所蕴含的一切,依旧压得人心里沉甸甸的。
经历过这么多的事情, 羽落清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了, 情绪刚平稳没一会, 她又开始抱头痛哭:“那是我的母后啊, 她是那么尊贵的女人,她是皇后啊, 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啊,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啊!”
“为什么啊, 都已经是皇后了,为什么还会这样,那我执着的,追求的, 都还有什么意义, 我该怎么办,我要怎么办啊!”
宋时绥淡淡地说道:“皇后又如何,我也是皇后,不也被人掳到这来了,你母后拿幼童炼药,如今遇到更强的人, 被人用来种药, 还真是天理循环, 报应不爽。”
“不!”羽落清大喊了一声, “她只是太爱我父皇了, 后宫里衰老的女人和死了没什么区别,她失宠的时候,小小的妃子都敢给她脸色看,我父皇一个月也不去她的宫里,她抱着我,一直哭一直哭,日日夜夜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流眼泪。”
“她能有什么办法,她会老,我父皇也在老去,可我父皇手里的权力不会老,总有依附羽朝的小王朝送来青春貌美的女子,除了吃肉灵芝,她还能怎么办。”
宋时绥说道:“你母后太贪心了,既要又要。”
小小的茅草屋里挤了三个人,逼仄的空间虽然拥挤,却也给了羽落清一种奇怪的安全感。
在泪眼模糊中,在月扶疏一干人等的衬托下,宋时绥的明艳脸孔和老人皱皱巴巴的脸在羽落清眼里都变得和蔼可亲了。
他们是正常人,不是那些拥有神力的九品怪物,这让羽落清觉得很安心,她可以安心地放声痛哭,絮絮叨叨地诉说着自己的崩溃和不幸。
她的眼泪也许不会令谁动容,她的绝望也许不会被谁理解,但至少不会被人当成一只吵人的蚊子,挥一挥衣袖就随便把她拍死。
吱嘎一声。
茅草小屋的破木门又被人拉开了。
一个穿着绿衣的女子站在门外,笑盈盈地看过来。
宋时绥认得她,她是江雨眠身边的天人侍从,修炼合欢道的应意浓。
应意浓一开门,见到逼仄的小茅草屋里挤着三个人,顿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对一旁的蓑衣客说道:“唉哟,没咱俩的位置了,真是来的不凑巧。”
她抬眼一看,看到了宋时绥,顿时乐了:“哟,宋姑娘怎么也在这儿,还有棠溪老先生,今晚可真热闹啊。”
棠溪越苦笑一声,应意浓最后才把目光转向羽落清。
看着羽落清哭肿的眼睛,她不由得挑了挑眉:“看来小公主这些日子过得不太好,不仅眼睛肿了,人也瘦了一圈,外面的日子难过,公主何必跑出皇宫呢?”
若说先前羽落清只是崩溃,此刻见到应意浓和蓑衣客两人便是心如死灰了。
下一瞬,她扶着墙站起来,抖着嘴唇喊道:“我母后怎么会在金棺里,她是羽朝的皇后!你们这么对她,我父皇不会放过你们的!”
“呵,皇后!”
“你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