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摊摊手,无奈道:“他总是这样,这次我得和梵音寺的僧人一起把金棺送进墓里,谁让他和梵音寺的人交好呢,还和我说这都是人情往来,都是为了我好,这叫混个脸熟,早日继承他的人脉。”
马车停在金月王朝招待外宾的驿馆外面,两个年轻的天人站在马车后面小声交谈,地上铺着红毯,左右两边各站着一排僧人。
梵音寺的得道高僧和金月王朝的人正在台阶上寒暄,一道雪白人影被簇拥在最中间,偶尔轻轻颔首。
曲笙寻等得无聊,打了好几个哈欠,等到这行人慢慢走下台阶,踩着地上铺着的红毯朝着曲笙寻和扶洮走过来时,她才换了一个端正挺拔的站姿,像一杆标枪似的站在马车后面。
月扶疏被簇拥在人群最中央,朝着曲笙寻淡淡地瞥过来一眼,随即落在蒙着金棺的丝绒红布上,曲笙寻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才发现丝绒红布垂下的金流苏被她弄乱了一角。
曲笙寻也没想太多,直接伸手把那一小角金流苏捋顺了。
月扶疏移开了目光。
也许是曲笙寻的目光在月扶疏身上停留了过多时间,扶洮压低声音说道:“阿笙,你觉得是他好看还是我好看?”
曲笙寻还真的认真想了一下才说道:“这东西没法比,有人喜欢月亮,有人喜欢桃花,有人喜欢嫦娥,有人喜欢妲己,有人喜欢冰清玉洁的女神,有人喜欢祸国殃民的祸水,有人吃饺子不蘸醋,有人吃饺子必须要蘸醋,有的人吃饺子不能放蒜,而我吃饺子就必须得蘸蒜泥。”
极乐天宫对味道很大的食物一向避而远之,力求口气清新,方便随时寻欢作乐,曲笙寻这些日子韭菜加大蒜,还用扶洮最讨厌的姜片泡脚,从脚底板武装到牙齿,已经让扶洮郁闷很久了。
他这个人极其讨厌姜,哪怕曲笙寻一个月不洗脚他都能昧着良心说一句阿笙的脚好香,但是曲笙寻用姜片泡脚,他就只能捏着鼻子摸两下,摸完之后就要立刻用皂角洗手,一定要把手上的姜味洗掉。
曲笙寻说完,掏出一颗姜香梅子扔进嘴里,扶洮捏着鼻子,不依不饶地问道:“什么醋不醋的,阿笙觉得我和他谁更好看?”
曲笙寻说道:“那我还是觉得月扶疏略胜一筹,更有韵味。”
扶洮沉默了,面色悻悻唉,指责她:“阿笙,你真的好没良心,我千里迢迢跟着你,跋山涉水,披星戴月,昼夜兼程,你却是个负心薄幸的,见别人生的好颜色,就把我忘了去。”
“你自己瞎感动什么,明明是你自己跟来的。”
扶洮说道:“还不是我担心你,梵音寺的墓葬可不是什么好地方,那里都是会随时起尸的鬼僧,当初修建墓穴就是让他们尸变后不要到处乱跑,那墓穴修的那么严实,机关又那么多,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去?”
他吸了口气又说道:“男人好看能当饭吃吗,关键时刻不还是我护着你,野花哪有家花香,只有我对你是真心的。”
曲笙寻无语,对男人的胜负心很不理解,但看在他一路跟来的份上,也努力安慰他,“想开点,虽然你没他长得好看,但是你也有自己的长处。”
扶洮立刻眉开眼笑道:“什么长处?”
曲笙寻说道:“你比他骚。”
扶洮:“......”
就因为这四个字,他们离开驿馆后的五个小时,扶洮依然在生气。
他生气了曲笙寻也不会哄他,反正他还会没皮没脸的贴上来。
梵音寺的高僧来了六人,玄机阁的弟子也来了六人,加上扶洮正好是十三个人,到了晚上,一行人在客栈里歇脚,扶洮果然又在曲笙寻洗完脚后就没骨头似的贴了上来。
曲笙寻还没来得及往脚盆里放姜,扶洮就把放姜的盘子踢出了好远,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