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阑笑着说:“不,我所求的,并不是他给的东西。”
他坐在窗棂上,懒洋洋地晃荡着双腿,月色倾洒下来,将他的半张脸笼罩在阴影中。
“师尊几十年前捡到我时,是在幽州的荒原中,我险些被一只火灵兽烧死。”离更阑不知为何,突然说起了这个,他语调上扬,仿佛在将话本似的,态度十分轻松闲适。
“那时的师尊就像天神一样从天而降,将我从凶兽口中救出。”
沈顾容想了想,道:“嗯,师尊很好。”
但离更阑说这些,显然不是为了听沈顾容夸赞南殃君的,他勾唇,眼中的笑意却越来越冰冷。
“我是天生的魔修,拜入南殃君座下成为首徒,我本该风光无限……”他抬手绕了绕垂在肩上的一绺发,淡淡道,“可却因为是魔修之体,而被师尊断定无法飞升成圣。”
沈顾容愣了一下,才干巴巴地说:“师兄,我……我不知道修士之事。”
“你该知道啦。”离更阑依然笑着看着他,“三界共知,只有修道之人才能被天道认可飞升成圣,而我生而为魔修,便注定了这一生只能止步大乘期。”
沈顾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平日里对待自己温和的大师兄,此时突然变得有些危险。
“可是我不甘心。”
离更阑道:“我不甘心还未努力,便被师尊定下魔修不可飞升的命数。”
他死死盯着沈顾容,脸上的笑意有些诡异:“我不仅要以魔修之体飞升,还要让他看一看,哪怕是肮脏的疫鬼,也能飞升成圣。”
沈顾容一愣,隐约间发现了什么,但一时间不敢相信。
离更阑说完后,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他神色冰冷地看着沈顾容,道:“你知不知道,这些年同你这种人相处,让我恶心得几乎要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