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顾容只是在自嘲,还带着点挖苦沈奉雪的意思,但在牧谪听来,却是完全不一样的。

他的师尊自始至终都是霁月清风的君子,是尘世的污浊习染上他。

就算天道降下责罚,也是天道错了。

牧谪回想起回忆中沈奉雪一个人孤零零地死在和离人峰这么近的冰原,眼圈又是一红。

“不是这样。”牧谪声音沙哑地反驳,“师尊是世间最好的人。”

沈顾容一愣,突然就笑了,他偏头淡淡道:“你还记得小的时候,每回见我都恨不得跑得跟兔子,唯恐我活吞了你似的。”

牧谪一噎,大概是回想起自己当年那极其不成熟的行为举止,脸也跟着红了。

他额角上有些汗水,缓缓顺着他的脸颊垂到下巴上,啪的一声滴落到水中,发出一声微弱的水声。

“师尊,对不起。”牧谪喃喃道,“小时候是我不懂事,错付了师尊一腔好意。”

沈顾容耳尖地听到一滴水声,他愕然地看向牧谪,几乎怕了他:“你……该不会又哭了吧?”

牧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