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不就白白死了吗?”

沈顾容浑身一颤,羽睫微抖,险些将一滴泪抖落下来。

不知为何,离更阑看着沈顾容这张脸,这四年来的厌恶不知怎么的突然烟消云散。心中猛地生出某种不可言说的欲望,如藤蔓似的蔓延心里。

这张脸,这副皮囊……

他之前怎么没发现,这个凡人的身段这么勾人?

他抬手掐住沈顾容的下巴,逼迫他看着自己。

“你若修道便好了,凡人之躯太过脆弱了。”离更阑呼吸有些急促,魔修猩红的魔瞳翻滚着浓烈的欲望,“你若是个修士,我就是拼了半条命也会将你掳去做炉鼎,真是可惜了这副好皮囊。”

沈顾容茫然道:“你是在骗我吗?”

离更阑看着他泫然欲泣的模样,呼吸更重了,他勾唇露出一个笑容来,抬手抚摸着沈顾容的脸,淡淡道:“难道还看不出来吗?啧,真是浪费了四年光阴,早知你这般惑人,我就该不顾师尊劝阻,将你掳去我的床……”

他话音还未落,一声利刃穿过身体的声音就响彻耳畔。

离更阑低眸一看,沈顾容手中正握着不知从何而来的林下春,剑身的气息完全隐匿,连金丹修为的离更阑都没有发现。

那半个剑身都捅入他的小腹,血瞬间染红两人的衣衫。

沈顾容脸上的脆弱已经完全消失,他面无表情道:“我早该杀了你的。”

亲人惨死,先生在他面前自戕而亡,经历了这种事情的沈顾容早已不是之前那个一点背叛就能轻易崩溃的少年了。

他对待是离更阑是真心实意的依赖,但那份依赖却是能被他轻而易举丢弃的。

回溏城花灯节那一晚,他已经彻底学会了该如何完美控制自己的情绪、躯壳。

一个离更阑而已,他舍得起。

离更阑被捅了一剑,非但没有觉得痛,脸上的兴奋更重,他死死掐着沈顾容的下巴逼迫他看着自己,疯了般大笑着,道:“我错了,我不该认为你怯懦愚蠢。经历过满城被屠之人,怎么可能是纯洁无辜的小白兔呢?原是我看走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