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了这一出,也没心思玩什么花前月下了,陈宇直自觉犯了错,亦步亦趋的跟在谢初云身后往宫里走,要多乖有多乖。
谢初云扫了他一眼,
“下回还偷摸摘瓜么?”
陈宇直默。
谢初云又问,
“还苟江山么?”
陈宇直继续默。
苟是得继续苟的,人生就是苟出来的。
谢初云看着他的样子,忽然叹了口气,
“身居高位,总是要万分小心的,陛下总得一一学会,日后奴若是不在了,也放心些。”
“不在?你打算去哪儿?”
陈宇直拉着他进了内室,然后倒在卧榻上看星星,谢初云托腮,点了点他的鼻尖,
“奴年长陛下许多的,日后百年,自然也是走在陛下前面。”
“你不是九千岁么,与我也差不离,”
陈宇直伸手捏了捏他的耳垂,面上沉静,眼中却带了些许和软,
“届时你走了,我也跟着,好不好?”
谢初云笑了,
“这话哪怕是假的,奴听着也欣喜。”
“谁说是假的。”
陈宇直说,
“是真的。”
谢初云神色一怔,然后倒在他怀里笑开了,却是没说什么。
元景十二年,九千岁病重。
谢初云到底年轻时亏了身子,早已是油尽灯枯之状,陈宇直半月都不曾临朝了,一直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