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头看着一脸疑惑的苏嘉言，平直嘴角往上抬了抬，挤出一个干笑：“哦，可以的。”

茫然夜色中，屋内灯光明亮，将窗外一切未知影像隔绝在巨幅玻璃外。

苏嘉言看着不在状态的云栀，微微叹息：“栀栀，我……我知道今天不应该约你出来的，你好不容易回来给外婆扫一次墓，晚上是应该陪着阿姨多说说话的。”

云栀看着苏嘉言皱着眉头的脸，张着嘴巴心里说不上来的难受。

原来她一直以为自己心不在焉是因为这个。

“嘉嘉，别这样说，”云栀掌心搭在苏嘉言手背轻轻拍着，哄道：“给外婆扫墓很重要，陪你也很重要，不要说这些话。”

苏嘉言撇撇嘴角，一副要哭的样子，她吸吸鼻子问：“那你为什么这样愁眉苦脸的啊？”

云栀看着那委屈眼神，嘴巴半张着，好半天都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是因为郁柏泽。

但她不能这样同苏嘉言讲。

手背一紧，她低头一看苏嘉言握紧了她微凉的手。

她低头凝视着，心里五味杂陈。

昨晚发生的一切都太突然太突然，云栀知道是自己一时冲动，所以才有了今天的落荒而逃。

可她扪心自问，真的是因为冲动吗？

郁柏泽说的每一句话她都记在心上，昏死前他恳求的语气更是让云栀满心愧疚。

因为一己私欲而拉一个人同入这汪洋大海内做一叶孤舟真的是正确的吗？

云栀不知道，她只知道如今的自己在躲，躲有关于郁柏泽的一切，躲开他审视的目光，可怜的语气，以及那双她望过去就会让自己落泪的眼睛。

鼻头酸着，连脑袋都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