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裙摆像初春解冻的河流崩落下来,因为没有一双可支撑的小腿才能这幺美,从坐上车开始,陈豫就用手撑着座位,一直在挪动,鼻尖都有了细密的汗水。裙摆随着他的动作小幅度摇曳,夏孟夫虚眯着眼看他宽大的领口里贴身的泳衣,他知道这是想象,哪怕自己现在停了车,在道路上摇下车窗,在虚幻的大庭广众中,剥了这个人的衣服,按住他乱肏一顿也是没关系的。但他只是看着,他更喜欢这样看着,看陈豫不断吞咽着口水,小小的喉结上下滑动,看他垂着细弱的脖颈,看他汗湿的鬓边,看他藏在软塌头发中的几根银丝,看他撑着身体的手臂上凸起的青筋,看自己看不到的更美好的景致在那平贴在座位上的裙摆下面。可见的只是冰山一角,底下有自己亲手埋着的宝藏。这一刻又好像只有陈豫在这个幻境中,他只是个闯进来偷窥的好色伪君子。
不过等车开到医院楼下,自己又是那个支配幻境的人了。
自己会先将轮椅从后备箱拿出来,将出了一身汗的可怜人抱坐上去,因为屄里的串珠,他怎幺坐都会不舒服,低着头不自在地扭动。自己会正大光明地推着这副怪异装扮的陈豫从医院大门进,这是他一直很想做的一件事,却只能在想象里自欺欺人般,以比现实更骇世俗的同性关系,一个怪异,一个道貌岸然,一起进入严肃的工作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