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药罐里的药渣,或许能助太医研出药方。”
梁文帝抓紧了手下的锦被,“当真?去宣太医!”
吕梁应了一声,经过那太监身边时,对方颇为得意地看了他。
连同药方被送来的,是云暮被罢官和没收家产的圣旨。
云暮拿着圣旨,冷眼看着侍卫将云府翻了个底朝天。
五个大箱子摆在正厅前,其中四个装的都是书,面前正和她大眼瞪小眼的人依旧是上次来搜府的侍卫长。
“云大人,趁属下还愿意称您一声大人,您直接告知府中余下的家财在何处吧,事情闹大了于你的名声不好。”
云暮轻笑了一声,“名声?我何曾有过这种东西?”
“今年西北西南两地战乱,朝廷向百姓补征赋税,百姓家中本就没有多少余粮,可官府并不通融,百姓只好砸锅卖铁凑钱凑粮补齐税款。”
云暮立在廊下,定定看着面前,像是要穿过重重高墙落在远处:“入冬不过两月,京城里外饿死冻死多少人,你知道吗?”
侍卫长日日在宫中,如何能知?就算他知晓,也不会多施舍几眼。在他看来,这些是他们必须受的。否则东胡和西南诸国的铁骑踏入大梁,他们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只会死得更惨。
旁边的人就不出声,云暮摇头苦笑,直接揭穿了他:“你不知道,或者说就算知道了,也会装作不知,你这侍卫长,也做到头了。”
侍卫长从布政坊出来,也因此关系,不过三年便从一个无名小卒成了掌管宫中千余名金吾卫的侍卫长,他自认为不比云暮差,却苦苦得不到升迁。
如今还要被云暮如此点评,他恼怒道:“我是做到头了,可你也做到头了。如今我还是侍卫长,而你,很快就连这座宅子都保不下了。”
逞了口舌之快,侍卫长心中很是舒坦,只是云暮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让他更怒了。
他冷声道:“请吧,云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