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答道:“大人,突然出现在城内外的生人不少。有行商的,也有外出求学或是经商归家的,虽说身份能对上,但属下还是将一些可疑之人抓到诏狱了,共计七十余人。”
此前抄卢王两家时,进诏狱的人加起来也不过三十人。
徐文解释道:“在他们家中都搜出了兵器,而且他们和‘爹娘’的关系也颇为微妙,属下这才把人扣住。”
云暮偏头看向徐文:“兵器带来了吗?”
徐文取下腰间的剑:“拿了两柄剑。”
他朝身后伸出手,一柄剑落入他手中,“大人,这是从沙岭村的库房里拿的剑,和这两柄的材质做工一模一样。”
云暮这几日一直和沙岭村的兵器相伴,对它们已经到了只看一眼就能认出的程度,她用食指在剑身上敲了敲,“确实一样。”
他们能想到躲在落霞山,在近道的两侧种满荆棘,还设了不少机关,这次怎么蠢到用沙岭村的兵器出现在人前?
云暮将剑抛给徐文,“诏狱还住得下吗?”
徐文慌忙接住剑:“就是再来上百号人,也照样能装得下。”
“派人人去刑部、大理寺和京兆尹说一声,让他们把牢房空出来……”
她思虑了片刻,又道:“罢了,先别去,等我消息。”万一私兵没藏在落霞山那岂不是被他们笑话死?她可丢不起这个人。
云暮率着一行人浩浩荡荡朝落霞山而去,殊不知落霞山正有一个“惊喜”在等着她。
此刻的落霞山脚,所有人的眉间都笼罩着一层愁云,不远处更低的山脚下,躺了不少士兵,大夫穿梭在其中,药罐咕噜噜响个不停,还冒着热气。
云暮带去的金吾卫被一行人团团围在中间,寸步难行。
尤其是为首的梁参,还因反抗而负了伤。日头逐渐升起,想来云暮离落霞山也不远了,他冷笑道:“沈副官,连犯两错,一个晚上了,你该想好如何和云将军交代了吧?”
沈副官心情不佳,距离云暮来的时间越近,他的心就越慌,眼下又被梁参讥讽,怒上心头,抬脚上前对着梁参一通踹。
金吾卫边护着梁参边和禁卫军拉扯,场面一度混乱。
隔着好长一段路,云暮就听到了有人喊打喊杀的声音,心里浮起一个不好的预感,她指着昨日来时的路对徐文说道:“你从那条路去墉关,把王爷的人调过来,速度要快。”
她又转身对着身后的禁卫军道:“你们是大梁的将士,主子是皇上,吃的是皇粮,等会儿若是有人被有心之人挑唆,莫要怪本将军不讲同袍之情了。”
“是。”
云暮夹紧马肚,朝落霞山的方向飞驰而去。她远远喝道:“住手!”
听到声音,金吾卫便像找到了主心骨一般,朝云暮奔来:“将军!”
云暮横在沈副官和梁参中间,“发生什么事了?”
梁参被押扣了一个晚上,心里对沈副官几人很是怨恨,一股脑将事情原委道出。
“昨日将军走后,沈副官几人贪功冒进,觉此前擒拿卢、王两家之时伤亡较少,便自主主张入山洞擒叛贼。属下率弟兄们好言相劝,他非但不听,后面怕我们给您报信,还命人把我们捆了。”
说到此处,他冷笑了一声,指着冒烟那处说道:“里头机关无数,他们拿人当盾牌来路,到了最后一步时,毒烟弥漫,大半人都折在了里面。”
云暮越听脸色越发黑,先前把里头的人都捉拿归案后,她又率人来了一次,将里边大大小小的机关都毁了去。
如今洞内机关重设,那些私兵定然是躲在里头,她问道:“里头的人呢?”
“几位副官尚未部署好便贸然进去,有一批人趁机逃了出来,还有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