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脚边捡起几块石头,手里运起内力,将石块砸向一棵树上。警惕的倦鸟振翅而出,四下逃窜。片刻之后,林子又重回宁静。
云暮自知找不到人,也没在此处空耗,她折返回去寻沈聿明,在分岔口遇见了同样刚回来的暗一。
云暮主动搭话:“暗一大人,你那边有何发现?”
暗一摇头:“并无,车辙很快便没了踪迹,又带人搜查了一番,就连一个陷阱都无。再查下去也是徒劳,于是我便先行回来了。你那边如何?”
云暮同样摇头,“和你那边差不多,但那处好像是他们平日训练之地,周围皆是刀痕,或许等明日一早再去那边探探。”
暗一道:“也只能如此了,如今人手不够,查起来恐怕会有遗漏,不如在天亮进宫让皇上决断。”
若说原先只是猜测,并无证据,但眼下人证物证俱在,太子是千万抵赖不得。即便暗一不语,云暮也早已决定进宫见梁文帝。
沈聿明见两人一同回来,身后并无生人,他便猜到两人寻不到任何东西,但这也在情理之中。
太子谋划多年,此次若非有人举了此事,又“恰好”在沙岭村见了那个“疯疯癫癫”的老妇,他们此刻想来还和无头苍蝇一般乱飞。
“怎么样?”
云暮侧身让出身后,“你自个瞧吧。”
沈聿明看也不看,可是抓着她的手把人上上下下都检查了一遍,确认她没有受伤后,他才抬手轻轻敲了敲她的额头:“我说的是你,与旁人有何关系?”
两人举止亲昵了一路,暗一对此已经激不出他的怒火了,他只默默地将头偏向一侧。
时间才到,云暮已经随着暗一主动往宫门口的方向走去。
到了勤政殿,云暮听着暗一正在和梁文帝报着这几日的所查到的东西。梁文帝问道:“你们想用什么办法封山?”
墉关不小,若要派兵驻扎,得寻到一个合适的理由。云暮说道:“皇上,不若以山匪凶残为由?”
这是她在来之前便已经想好的理由。
梁文帝默了许久,久到云暮都要以为对方不会答应之后,他才终于开口:“也并非不可,但外出赴任的官员还是得走官道。”
“昨夜那些兵是从何处调来的?”
云暮不敢瞒,她说道:“城北禁卫队。”
梁文帝坐在龙椅上看着跪在下首的云暮,“朕记得,若无朕的谕旨,城北禁卫队是调查不出的。”
云暮早有预感,她从腰间的锦囊里拿出早早备好的天子令,双手奉在面前,“皇上您曾说,见此令犹如您亲临,禁卫队自然听从调遣。”
梁文帝依旧绷着脸,经了太子之事,他心中的防备早已如万丈高墙,凭谁说都不能撼动分毫。
“你先下去吧。”
云暮瞥了眼一声不吭的暗一后,缓缓退了出去,不知暗一是否会将沈聿明也参与一事告知。
但即便如此,她也依旧不畏惧,早在和沈聿明和好的那一天,她便已经想到了这种可能。
她才出来,吕梁便被喊进了勤政殿,“你去城南把那个出了名的孟煦玄进宫。”
吕梁应了声是,出门后隐晦地朝云暮看了一眼,又在暗中比划了一个动作。
云暮了然点头,接到继续站在门外当着门神。
梁文帝要找的人是禁卫军统领,云暮倒也不担心昨夜之事。徐文拿着她的令牌一路找到了禁卫军统领,此人又和沈聿明交好,他做伪证不难。
里头谈了什么他们不得而知了,只知暗一最后是和禁卫军统领一道出来。
没有任何动静,也没有宣她进去,云暮当真有些意外。
禁卫军统领不知事情原委,替她给了两个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