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云暮借口清理书房的杂物,把东西都翻了一遍,就连架子的缝隙都没放过,但都一无所获,他们也只能放弃。
云暮轻敲桌面,“不用管他,郑家和裴家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负责查探此事的伍华说道:“郑家和不过泛泛之交,裴然与中郎将更是毫无联系。”
这就奇怪了,裴然虽是户部尚书,但家中颇有资产,说他算半个商人也不过分,商人重利,没有好处他怎肯和郑鹤桉联手对付她?
“商铺庄子上的生意都无往来?”
伍华点头,匆匆去拿了几张单子,“这些是臣查到的。”
表面上看确实没有任何不妥,但两家又巧妙地和万宝斋有关联,或许只是偶然,但云暮还是提笔把万宝斋圈出,“去查查他们同万宝斋在做什么生意。”
太子的禁足不知何时能解,胡宗远的账册也说明万宝斋生意愈下,东西都卖不出去的情况下,他们二人怎么还肯和万宝斋有来往。
是相信太子的禁足能解,还是因为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人陆陆续续到了,冯章几个也不好再待在这里,便也都退了出去。
云暮翻看着桌上的东西,这里堆积的杂物都是前几日沈聿明让砚石送回布政坊的,虽不重要,但都要她批了红才能往下派。
“将军。”
听到郑鹤桉的声音时,云暮有些意外。只要云暮在布政坊,郑鹤桉基本不会来此地寻她,所以先前听到冯章说郑鹤桉总趁她告假进她书房时,她才会发现对方和裴然私下有联系。
“进来吧。”
郑鹤桉将怀里的东西放在她的书案上,“这些都是要您批红盖印的。”
云暮嗯了一声,“放这儿吧。”
桌上的东西垒得快要比坐着的云暮高了,郑鹤桉装似不满:“将军身子才刚好,一个两个的还这般劳累将军,真是好没眼色。”
云暮看了一眼他送来的东西,在心里把他和他嘴里那些没眼色的人连上了线。
她大义凛然道:“都是为了皇上效力。皇上日理万机,我们这些当臣子的也该尽心尽力才是。”
郑鹤桉很是不齿他媚上的手段,心下冷笑,面上却流出几分愧疚:“将军教育得是,是属下忧心将军,这才说错了话。”
云暮被他的话激出恶寒。
“你们干嘛呢?让本世子也听听。”俞白大喇喇地走进书房,身体一歪就坐在了榻上。
云暮从没有哪一次像今天这么感激俞白的“不识好歹”,她淡笑接话:“没什么,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事罢了。”
俞白撇了撇嘴,“你们说的都是机密,本世子还听不得了。”
他这一胡搅蛮缠,郑鹤桉也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了,他拱手向二人行了个礼,“属下先退下了。”
人一走,云暮的肩膀上就多了一只手,“怎么样,本世子演得还不错吧?”
云暮反手提着袖子将他的手甩开,“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
俞白不死心又把手横了上去,“这有什么,你出去看看,大家跟好兄弟是不是都这么说话。”
云暮再次捏起他的衣袖,微笑道:“世子,你说你好男风的事被侯爷知晓了会如何?”
她啧了两声,又摇摇头:“这布政坊里啊,个个都是身高八尺的壮汉,侯爷知道后应该不会再放你出府了,还会快马加鞭给你找个姑娘成亲生子。”
俞白和云暮相处久了,每次见了他,心里都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欣喜,眼下被他无意戳穿,有过一瞬的惊慌,还当对方知晓了心意。
在看到云暮眼底的戏谑时,他才发现对方只是随口这么一说,又恼对方是个木头。
“你敢传本世子的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