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帝刚吃的时候就后悔了,但想到那是云暮所夹,到底还是忍着恶心吃了,谁想晚些时候,腹中如翻江倒海。
派人去请了云暮一回,但对方没来,而是派人去太医院请人,连喝了两碗药才堪堪好。
云暮今夜在宫中留宿,上次去坦房已经把云暮气得想要火烧宫室,况且他也曾允过对方不再踏足,所以他又派吕梁去了一次。
这一次云暮再不来勤政殿,他便亲自去坦房寻人。凭对方怎么恼,都得留在勤政殿的东间。
云暮的目的已经达成,在坦房还是勤政殿都无所谓,但那屋子的床她是睡不下的。
她从房后跃上了房顶,双手交叠在脑后,仰望着夜空,不知她和沈聿明“两兄弟”一天天都没有出过那间屋子的事会不会惹胡宗远生疑。
梁文帝特意等到夜半,悄悄地往东侧面摸去,床上的被子整整齐齐地叠着,无人动过。
“人呢?”
吕梁小跑出去,见了侍卫问了一圈,云暮就坐在房顶看着他们忙活,直到吕梁抬眼对上了她的视线:“找本将军有何事?”
吕梁不敢明说,只隐晦地指了指头顶的天。
云暮一动未动:“本将军就不下去了,上边夜色正好,现在时候也不早了,叫皇上早些歇着吧。”
第二日,“陈家俩兄弟”又出现在了人前,一天未见,他们身后多了两个小厮。私四人在京城里逛了半天后,又进了万宝斋。
小二把他们带到里间,胡宗远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茶杯都备了三个,“二位来了,请坐。”
他满脸关心地看向云暮那只裹着纱布的手:“陈二公子的手可好了些?”
两兄弟好好地进了醉江月,不过是半个时辰的功夫,其中一个抱着一个手沾满血的人出来,又请了好几个大夫。
这事让醉江月的人看了个正着,胡宗远的人就混在里边。
云暮甩了甩那只手,“在外头用酒碗惯了,没想到京城的茶杯一捏就碎,在下见了血就晕,没想闹了这么大的笑话,昨日更是门都不敢出。要不是还有要事在身,在下都想回西域了。”
一本正经的胡编瞎造,沈聿明真佩服云暮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功夫。
胡宗远说道:“看着二位愁眉不展,可见是未寻到称心如意的礼物。”
这一次编鬼话的人成了沈聿明,他如借酒消愁般灌了一杯茶,“人人都说京城是大梁最繁华的地儿,可要找到一些稀罕的物件竟难如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