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这里头住着一个朝廷命官一个当朝王爷,附近哪能没有耳目。
她朝着文竹怀里的盒子抬了抬下巴:“这是何物?”
沈聿明抢先道:“是账册。”
一开始他不知云暮让他换人皮面具出门是为了何事,但一直让文竹跟着。他在街头买东西的间隙,让文竹去胡府“逛”了一圈,看看有没有其他收获。
云暮有些意外,“万宝斋的?”
“胡府的。”
账册不多,只有四本,其中有两本是去年的,另外两本则是今年的。文竹有些羞愧:“王爷,云大人,属下怕拿太多被胡宗远发现,只敢拿了这些。”
这些也够他们找出问题了。
云暮随手拿起一本,翻看了一下就撂下了,又伸手去拿另一本,没想竟和沈聿明拿到了同一本。
沈聿明收回手,“那本怎么了?”
云暮道:“那本是明面上的账,看不出什么。”
沈聿明将信将疑地拿起那本,“你只看了两页,怎么就知晓看不出问题?”
这话把云暮问住了,她想起几个月前和裴然一起看账册算账的痛苦日子,光看着外皮上的账册二字,她都两眼一黑。
她不愿解释:“我们分工吧,我查去年的账,王爷您查今年的。”
沈聿明无可无不可,他把手中的账册放回云暮手边,转而拿起剩下的两本。
云暮单手翻页,单手打算盘,账算得太慢,她面露不耐地揭了纱布。
沈聿明忙将账册倒扣在桌上,抓住她的手:“你做什么?”
云暮说道:“血已经止了,我单手算账算不过来。”
沈聿明不由分说地把纱布绑好:“让文竹给你翻页。”
云暮暂时妥协。
但她到底是用惯了右手,即便有人翻书,还是算得慢。她在心里计算着云府到这里的路程,想着陈江估计快到了,她停手朝外走去。
“我出去走走。”
沈聿明当她累了,嗯了一声。
云暮在廊下等了片刻,陈江果然就拎着东西翻了进来。
“大人,属下来迟了。”
云暮只道:“药带来了吗?”
“带了,您怎么受伤了,可是遇到刺客了?”
“无事,去打盆水来。”
云暮解下手上的纱布,白色的药粉糊了她一手。
昨日她的力道应该不小,方才沈聿明给她上药时,她看过伤口,有几道皮肉外翻了。
碰了水的伤口有些疼,但也还能接受。云暮看着手中的药瓶,有些发怵。
陈江也有些不忍:“大人,一定要用这药吗?”
他虽然没用过这药,但也知道这药的效果出奇的好,只要往伤口上那么一倒,不消片刻就能止住血,再晚些就能结痂了。
唯一的坏处就是,疼,钻心碎骨的疼。
云暮咬咬牙,“等不了了。”
陈江把胳膊伸到她面前,颇有几分壮士扼腕的气势,“大人若是疼得厉害,就咬属下吧,属下承受得住。”
“你们在做什么?”
他们的动作不算大,只是沈聿明见她这么久都没回来,便出门寻她,没成想看到这一幕。
他一眼就发现云暮又解下了纱布,一掌拍开陈江的手,对云暮说道:“你怎么又把它给解了?还洗了手?!你也是医者,不知道伤口不能碰水吗?”
云暮蹙着眉看他:“不过是重新上个药罢了,王爷这是要把周围的人都喊过来吗?”
沈聿明才注意到她手里还握着一瓶药,“这就是你刚才说的药?比我那金疮药还要好用?”
云暮嗯了一声,想把人支开,“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