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暮眼神在门外和辛百草身上转动,辛百草了然朝门外走去,屋里只剩下砚石两兄弟。
云暮听见她问:“砚清他……如何了?”
辛百草作为神医,不过是救下一个假死脱身加身受重伤的人,算不得什么难事。倘若他不在,云暮又还要与那帮人周旋,谁来救人?所以辛百草还是决定唬一唬云暮。
他神色凝重:“你也瞧见了,他身上伤口无数,又吃了那药,如今还未清醒,难啊。”
都说医者喜欢夸大病患的病症,从而开贵重之药以达赚钱的目的,有她叮嘱,辛百草给砚清用的药物定是最贵最好的,还是她师父,云暮没有怀疑他半分。
“师父,徒儿求您不管用什么药,都要要救下他,如果您这儿没有,就告诉徒儿,徒儿想法子给您找来。”
这是在质疑他的医术?辛百草哼了一声:“现在知道怕了?”
云暮背手低垂着头,脚尖踢着一个小石子,这是她心慌时惯做的动作。她身边的能用的人不少,但合适进东宫做内应的只有砚清。
她想到太子会对砚清动手,但没想过对方会下这么重的手。
砚清去之前,她信誓旦旦地和对方说会保她无虞,其实她不过是仗着辛百草还在京城,能给她兜底罢了。
辛百草叹了一口气,抬手如她小时候那般摸了摸她的头:“暮儿,还有师父在呢,别担心。只要他还剩一口气,师父都能把他从阎王爷手里抢回来。”
云暮不想气愤太过沉重,故作恼怒:“好啊师父,您竟然骗徒儿。”
辛百草站在原地任她打了两下才道:“不闹了,来说说砚清吧。
他如今的情况不算太好,但胜在底子好,清醒后得修养五日才能换脸,换脸后还得观察一些时日,要回云府也得一个月后了。”
一个月后,他也得回一趟江南了,在外面太久,再不回去,该传他死在外边了。还有,他的大徒弟该有意见了。
云暮却摇了摇头:“师父,让砚清随你回江南吧。”
真要和太子反目,她不知自己能护住多少人,如今能护住一个算一个。
辛百草却道:“这话你得亲自和那孩子说,他不愿的话,为师总不能把他打晕了带走吧。只怕还没出城门就要被扣下了。”
他可不觉得那孩子会随他南下。
“大人,神医,兄长醒了!”
云暮离门较近,她率先进了屋,制止住砚清要起身的动作:“躺着,还没好呢,莫要乱动。”
“大人,属下幸不辱命。”
云暮鼻头一酸,“我知道。”
碰到砚清手上的伤痕时,心疼和恨意在她心口交织,“是我对不住你。”
砚清把手缩回被子里,宽慰道:“不过是些小伤,大人莫要自责。”
说完,他喘了几口气。
辛百草把云暮和砚石都赶了出去,“人才刚好,身子还虚着,不能伤神,今日就先到这里吧。”
有些事,不适合现在谈。
云暮回头又看了一眼,见砚清又沉沉睡下,也只好暂时先离开。
回去的路上,云暮叮嘱砚石:“等天一亮你就去取下城门口的尸首,我城外乱葬岗备了一口好棺,你把人葬了后再去借酒浇愁,告慰亡灵,把面子做足了。”
太子或者其他人定会趁此机会拉拢砚石,好抓到她的把柄,她得把机会递给他们。
“是。”
第二日,云暮正在府中陪十五练剑,安叔拿着一封未封口的信,“大人,门外有人指明要见您。”
云暮手中的木剑拍了一下十五的手肘:“抬高些。”
又对安叔说道:“谁?”
安叔回道:“带着帷